让他愿意为她费些心思。 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的,毕竟这将会是他的妻子,他未来的枕边人,他日后孩子的母亲,入了他的眼,他费些心思又何妨? 却不想,他居然也有堪称一厢情愿的一天。 杨延宗怒极反笑,这简直就是耻辱! 被拒的愠怒,无关情爱,是,他对苏瓷甚满意,父亲为他定下的未婚妻子意外让人满意,有让人欣赏之处,而非千人一面的模糊面孔。 可难道就非她不可不成? 简直可笑至极。 杨延宗毫不犹豫剔除了这个选项。 大丈夫何患无妻。 她不愿意,有的是人愿意! 他将方几上的医书尽数扫落在地,里头的声响让阿康推门进来,屋里的人已重新端坐在书案之后,目如寒冰,冷冷道:“扔出去。” 阿康不敢多问,忙低声应了,匆匆把地上医术都捡起来清出去。 “还有,把延信延贞苏叔阿照他们都叫过来。” 门扇开合,室内一半陷入昏暗的阴影中,和明亮的室外形成鲜明的对比。 杨延宗凌厉双眸微微眯起,他是个心细如发的人,今日他从颜姨娘突如其来的一出里,窥到了世子的态度。 他叫的心腹很快就赶到了,杨延宗冷冷掀唇,“看来,我们该另做打算了。” …… 苏瓷和杨延宗的关系将至冰点。 没人再提过婚约,杨延贞也不敢再喊嫂子了,以前他总是人未到声先到的,当然现在也是,但称呼换了,“二妹妹,二妹妹,你来瞧瞧张武腿怎么了?” 外头送进来一个小兵,训练时不慎掉下的,大腿鲜血淋漓,苏瓷在里头应了一声,外头药僮已熟练将人抬上外堂的窄床上,剪开衣料舀了汤药和开封烈酒来轮流清洗。 兵士操演时不时会有意外受伤的,在苏瓷的规章制度下,药僮们的消毒流程和手法都渐渐熟练了。 苏瓷检查了一下:“还好,没伤到骨头,伤口也不算深,清洗缝合就可以了,抬进去吧。” 她快速换衣洗手,坐下选针引线缝合,这伤口虽长但不深,划口也很整齐,没血管问题,半个小时就缝合完毕了。 杨延贞探头在门外再度看见这种外科缝合技术,还是啧啧称奇,等苏瓷脱了罩衫洗手出来,他挠挠头:“那,二妹妹我先回去了。” “好啊,去吧。” 然后就走了,杨延贞走时回了一下头,这个热情开朗的青年有点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没敢问,只好讷讷跑了。 苏瓷心里明白,以杨延宗的心高气傲,两人婚事不用说完蛋了。 这没什么问题,问题是却得罪死了他了。 原书里,这可是位睚眦必报的主啊! 苏瓷试过给他道歉,但可惜她现在根本就没法凑近,医营没大事,人家一句不见就完事了,她也没得办法,毕竟两人也不是很熟。 她头疼,得罪了大佬,顺风车还坐得成吗? 苏瓷嗟叹完了,没办法,日子还是要过的,道歉了两次不成功,她也就光棍摊平了。 行吧,先这样吧。 不然她也没啥法子不是? 愁眉苦脸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她还是加紧研发青霉素吧。 这玩意制备成功拿在手里,那就什么也不怕了。 至于杨延宗,苏杨两家关系密切互为一体,有她爹在,这顺风车估计还是能坐得成的,就是碍眼一点,等她把青霉素搞出来,他应该就不会再碍眼了。 苏瓷已经有点眉目了,杨延宗的人前前后后带回来十一二口的瓮缸,搜索范围已经到邻省了,还带了些人回来,苏瓷和这些人详细谈过之后,剔除掉不合适和不合格的,最后主攻其中的一瓮一缸,新培养的菌群长势良好,她第n次开始尝试提纯。 专心起来,时间过得飞快。 而杨延宗苏瓷关系再度的转折,是发生在七日后动身的乌川之行。 …… 苏瓷之所以找了两次人就索性光棍躺平,重要原因之一是因为外头风声鹤唳。 杨延宗与世子之间,更是暗流汹涌。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既然生了异心,能力越强隐患越大,季堰冷冷断言:“杨延宗不能留了。” 在大业,在帝位面前,所有血脉亲缘都不值一提。 季堰眸中寒芒闪烁杀机凌厉,史世坤与其兄对视一眼,拱手:“世子英明。” 决断已下,那该怎么才能顺利解决杨延宗呢? 要知道此人是世子的血缘亲表兄弟,又在六王爷跟前挂上名号——六王现在还在处理军镇归位的事,而杨延宗则是军镇事件的核心人物。 处理此人,十分棘手,万一打蛇不死,很容易遭遇大反噬。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