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的,远近都一样,看不见任何伏兵痕迹,敌军侦查兵绕了几次都没有发现端倪。 最后的结果非常理想,杨延宗判断异常精准,时机把握得恰到好处,在太阳偏西大概申初时分,底下战局终于出现变化,他眼神瞬间变得极锐利,肌肉绷紧,到临界一点,他利眸一睁,一扬手:“传令,进军!” 他手一指:“目标位置此刻第三面大红旗,将士们!按原计划即刻前往!!” 伏军汹涌而下,瞬间引起北戎军一小片的混乱,赶在北戎大军反应过来收缩抵抗之前,杨延宗已率先锋军杀至目标位置,两刻钟后,成功切断隘口! 这一下瞬间破坏了左贤王的战略部署,后者大怒,可惜战机稍纵即逝,他最后与古关口失之交臂。 这场战事持续了一整天,一直到了日暮黄昏,暮色四合之际,后方一阵欢呼,古关口成功收复!而守关的北戎兵被迫突围遁撤,徐老将军传令,放开缺口让他们回去——多杀几千北戎残兵意义不大,而拦截部队再不收回,损失将会急剧增加。 鸣金声起,令旗挥舞,杨延宗长刀在一名北戎战将颈脖划过,鲜血喷溅,他提缰一个漂亮转身,立即下令有序后撤。 他英俊的眉目尚带着点点猩红,成功退入古关口之后,他把长刀往身后亲兵一抛,战事结束,收尾的事宜就交给季元昊了。 “我还有事,这里交给你了。” 两人曾经搭档过不短一段时间,配合间未见半点阻滞,不过季元昊挑眉:“有事?”什么事? 杨延宗面不改色:“接粮草。” 他一提马缰旋即离去。 …… 等杨延宗接完第一批粮草,探望了归营的伤兵,已经深夜了。 苏瓷也忙得差不多了。 在青霉素没法量产的情况下,外科手术其实不占很多优势的,不过缝合对止血效果却比较立竿见影的,其他军医很快发现了这一点,百忙之中都过来询问,她也不厌其烦,一遍遍演示,并一再强调清创的重要性,这些常年出没战场的军医们学习能力是非常强的,很快掌握了关窍,军医营有条不紊起来了。 苏瓷其实属于编外人员,她忙到午夜,军医营人手就开始见富余了,于是营判老军医就开始安排人轮流休息,她年纪小,安排在第一批。 但苏瓷其实挺精神的。 不过营判助手给她说完就匆匆走了,她站了一会儿,阿正连忙说:“既然营判都这么安排了,夫人就先回去吧。” 苏瓷侧头瞅他,眨眨眼睛,阿正被她盯了一会儿,黝黑的皮肤有点点黑红的感觉。 咦,有点古怪耶。 她扑哧一笑,终于放过这个小伙子,洗洗手,换了身干净衣裳,逆着人流往外行去。 然后她一出去,就看见了杨延宗。 他卸下重铠,换了一身黑色轻甲,头发和身上都洗过,鬓角还带着点湿意,不知站了多久了,不过估计时间应该不太短。 他倒是站在角落的阴影处,不过这人身形高大矫健气势又足,搁哪一站,虽人流川流不息,但苏瓷还是第一眼就发现 了他,“嗨!” 她连忙招手,是来接她吗嘿嘿。 她小跑过去,眼睛亮晶晶的,精神奕奕,杨延宗见状很满意,他拉着她的手信步往外,“累吗?” “不累啊。” 他回头看过来,背着光,面庞轮廓有点模糊,但山根和鼻梁极清晰,看起来格外深邃摄人,闻言微微勾了勾一边唇角:“那就好。” “我带你去个地方。” 军医营门头一侧停着他的大黑马,杨延宗一翻身而上,俯身把她拉上来箍在怀里,一夹马腹,膘马一跃奔出! 这匹杨延宗的战马他平时都很少骑的,多养在营中,苏瓷见得少,格外高大雄俊,皮毛像黑缎子似的,跑起来像御风一样很快,苏瓷一上去就忍不住哇一声,很高啊,大黑马前蹄一个飞跃,她赶紧揪住杨延宗衣襟,她怕被甩出去。 杨延宗收紧手臂,牢牢箍着她的腰,姿态闲适,一手控马,游刃有余。 本来这么晚了,怕她累,他有过取消计划的打算,只不过,最后还是没愿意。 战事方休,他依旧精力充沛,在漆黑的夜里,拥着喜欢的女人在夤夜疾奔,像个毛头小子一样,这种过往他无感兼嫌弃的行为,此刻做起来,他居然不可思议地感觉到一丝期待和兴奋。 他并未深究自己情绪,听着耳边苏瓷清脆得像银铃一样的欢快的笑声,他心情出奇地好,微微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