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难道还想着安卧寿安堂,当没事发生吗?” 能这样,已经很好了好不好? 这是她儿子拼着伤老父的心,跪着求来的,还想怎么样呢?! 苏瓷都忍不住愤怒了,故意伤害致人重伤都得有期徒刑呢,颜氏这就想没事发生了,想什么呢这么美? 有些话,杨延宗说不出口,那就由她来说! 她挡在杨延宗身前,劈头盖脸怒骂颜氏一顿,盯了那两个婆子一眼,后者再不留手,火速在颜氏手臂和身体某处一按,后者身上一软,很快拖上车。 颜氏静了一静,很快就爆发一顿怒骂,不但杨延宗,连苏瓷都被她问候祖宗八辈了。 苏瓷一点都不在意。 她回过身,握住杨延宗的手。 杨延宗立即反手握住她的。 颜氏被拖上车之后,很快就消音了,大铭拱了拱手,领着已换了装的亲卫押着小车出发。 车轮辘辘,很快消失在直巷尽头。 杨延宗和苏瓷并肩站着,紧紧握着彼此的手。 第85章 内墙几点白桂被秋风卷起落在青砖地面上,长长的内巷尽头最后一名亲兵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之内,脚步声也渐渐远去听不见了。 少了一大半的人,内巷一下子安静下来。 良久,杨延宗收回视线,侧头淡淡:“使人盯着,衣食别短了,但看好,别让她踏出庄子半步。” 这,折中一下也算有期徒刑了吧。 也不能要求杨延宗更多了。 唉,这个颜氏就好像磨砺他人生的一道考验,难过又熬人,专门是来折磨人的。其实在她看来,该割断就割断吧,有些人怕真不是很值得。 当然,她也知道自己这说得也太轻快了,局外人和局内人的感受是完全不一样的,被夹在中间的杨延宗是真心不好过。 这个男人心里柔软的地方本就不多了,竟还不得不自剥,也是难。 他痛苦,相处久了会发现,杨延宗这个人,其实很重情的。 杨延宗吩咐罢,侧头看苏瓷,苏瓷正目带关切仰头看他,他冲她笑了笑。 其实杨延宗舒服很多了,不单单是身体上的,诸多郁难的情绪经过昨夜,是纾解了很多很多。 他牵着苏瓷回房,苏瓷靠在矮榻背上,端茶自己喝了口,又给他喂了一口,他低头喝了,仰躺在榻上,和她额头相贴了片刻,“别担心,我没事。” 他紧了紧握苏瓷的手,对苏瓷笑了笑,片刻微笑淡了些,“父亲倘若不肯原谅我,那也只能这样了。” “如今当务之急,还是尽快养好他的伤的才是。” 心里有些惆怅,但他很快打起精神,“说来,徐老将军也快到了!” 徐老将军身体欠安,车驾走得不算快,但皋边并不遥远,刚杨延宗接讯,徐老将军已抵达阳都城外五十里的缻乡。 杨延宗将马上动身出城迎接,他深吸一口气,翻身坐起,问苏瓷:“你要一起去吗?” “去!” 苏瓷眼前一亮,能出门透透气她当然乐意的,立马就举手答应了。 杨延宗笑了起来,把这个大宝贝一把搂进怀里,用力抱了一下,又亲了亲,这才拍了拍她屁屁,“那好,赶紧换衣裳去罢。” 他目送苏瓷颠颠儿跑进里间,她那轻快的步履和雀跃的情绪让屋子都仿佛亮堂了几分,一下子把他心里剩下的那点子阴霾也彻底驱散了。 杨延宗坐了片刻,也起身进屋把衣裳换了,换了一身玄色绣金线的滚边扎袖武常服,身形笔挺,英姿勃发。 之后携苏瓷直出二门上马,侧头看一眼她,“好了吗?” “嗯!” 那就走吧! 杨延宗一扬鞭,大棕马长嘶一声,马蹄沓沓,率人往侧门方向疾驰而去。 …… 这短短一天多的时间里,是发生了很多事,但时间还在继续,他还需继续前行,杨延宗从来都不是个软弱的人物,这是一个心力交瘁时都依旧挺直脊梁的男人。 他透支过,疲惫过,煎熬过,但很快就挺过来了,出了房门之后,他依然是那么沉着镇定运筹帷幄带着几分淡淡漠然的杨延宗! 若说唯一的区别,那大概就是看苏瓷的目光更着紧了几分了。 他甚至有点不舍得将她独自留在家里。 一行人快马疾驰,不多时,即与季元昊在城卑乡庄子不远的岔路口汇合。 季元昊用马鞭拍了拍掌心,笑道:“徐老将军总算到了!” 他们马上就要给坤国舅兄妹放大招了,就是不知道对方惊喜不惊喜,意外不意外? 这阵子以退为进,他们忍得也够久了! 杨延宗听到这句,也不禁淡淡勾了下唇,是的,确实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