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开始吃饭,旁边就传来不停咽口水的声音,紧接着,小孩子开始哭闹:“娘!肉!俺也要吃肉!” 妇女又腆着脸笑得一脸朴素问:“同志,孩子不懂事,给俺孩尝块肉吧,就一块,你看一直哭。” “一盘肉菜三毛五。”林夏在盘子里数了数说:“里面总共十四块肉,两分五一块,给钱我给你一块。” 妇女一脸尴尬:“俺,俺没钱。” 林夏对她笑了一下:“那不好意思了。” 说完,和焦絮絮对视一眼,两人快速把鸡肉分吃完。 旁边的小孩一看肉没了,哭得更大声了。 站了几个小时的男生换了换腿,皱眉于心不忍对林夏说:“小孩子哭这么厉害,给他一块不过分吧。” 林夏抬眸,冷淡看他一眼,男生只觉得心跳停了一拍。 “想给你可以自己买来给他。” 男生不吭声了,妇女和孩子却期待地看着他。 他摸了摸鼻子,默默转开了头,一份红烧鸡块三毛五,他一天伙食费都没这么多,自己都不舍得吃,买给别人吃他更不舍得了。 林夏看他这模样,笑了一声。 慷他人之慨做得挺好的。 下午的时候,男生站得受不住了,问妇女能不能起来让他坐会儿。 妇女没同意,都坐下的位置凭什么让。 “小伙子,你好人做到底啊,俺马上该下车了。” 结果到了晚上,妇女四人还没下车,男生受不住了,叫来了乘务员,硬让妇女骂骂咧咧起来把位置给他。 坐在座位上,男生默默揉着腿,心里泪流满面。 “同志,你们是不是早就料到这种情况了?” 他还是忍不住,看着一旁淡定从容自成一角风景的林夏,话脱口而出。 “没有。” 林夏只是知道妇女一行人难缠,而且她和焦絮絮要坐两天两夜的火车,现在让了,站一路谁也受不住。 男生心里很难受,做好事没有感激就算了,还落一身埋怨,他还累得两条腿都要断了。 之后看到再可怜的,他也不好心了。 到海市比到京城还远一些,林夏和焦絮絮上午九点坐上的火车,到海市已经是两天后的中午十二点。 男生没想到他和林夏她们居然是同一个目的地。 他跟在林夏两人身后,有点激动:“你们也是海市的大学生?” “不是。”林夏看到了来接她们的人,对男生挥挥手,拉着焦絮絮快步走了过去。 男生正想多问几句,人已经走远了。 他更懊恼了,忙想追过去,但火车站人太多了,一转眼,林夏她们就不见了,只能失望着自己回学校。 他原本以为的上天注定,不过是人生过客。 这次请假回家,只有哥哥结婚这一件好事。 此时的林夏和焦絮絮已经和海市歌舞团来接的两个男生对了身份。 这一次,林夏不用再挤公交,因为海市歌舞团的人开了团里的车过来接她们。 两个男生一人开车,一人坐副驾驶,对于林夏和焦絮絮都比较好奇。 坐副驾驶的叶展往后扭着头,笑容格外灿烂说:“我是唱中低音的,他是跳蒙古舞的,你们能看出来吗?” “能。”林夏和焦絮絮同时说。 林夏指了下开车的江农说:“他下盘很稳,你的嗓音低沉有磁性,很明显。” 焦絮絮跟着点头。 “厉害厉害,你们观察得真仔细。” 江农性子不如叶展活泼,但是开车很稳。 叶展一路上都在不停和林夏两人说话,问问她们在文工团的生活,再说说歌舞团的事情。 大多数情况下,是他自己再说,林夏都替他觉得嘴干,但是他硬是没什么影响,到歌舞团门口时,还意犹未尽。 “咱们歌舞团的大门气派吧!”一下车,叶展就骄傲地指着两扇大铁栅栏门说。 能进入海市歌舞团,每个人的都非常优秀,只要说海市歌舞团出来的,就代表着歌唱和跳舞的专业。 这些演员,也以自己为海市歌舞团的一员而自豪,身份的证明。 林夏和焦絮絮顺应着他点头:“气派。” “你们也别怕。”江农去还车,叶展帮着拎了一部分行李说:“我们歌舞团的人都很好相处。对了,我们经常会有外出演出,到时候你们也会跟着。” 叶展悄悄看看周围,非常小声地说:“会见到很多领导哦,全是登过报纸的。” 林夏听着他这语气笑了,“相比较领导,我更想见到你们歌舞团的老师们。” 叶展立马接道:“我老师是歌舞团里数一数二的歌唱家,全能。不过……” 他有点可惜地说:“我老师唱的是男声,估计教不了你。”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