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啊,温潇,你不是很能说的吗?嗯?三年前,你不是一直哭着对我狡辩,说你没有干那些坏事,那些事都是温霏干的吗?不论我怎么让你闭嘴,你不都硬撑着要对我说话吗?现在,你怎么不说了?” 左愈的指关节已经泛出青白,我仰着脸,徒劳地张着嘴,已经看不清他的脸,只听到他用呐喊般的声音大吼大叫: “挣扎啊!反抗啊!你的命,你不要了吗?楚湛就这么好,能让你放弃一切,不管不顾地和他亲热?” 那声嘶力竭的喊叫,几乎带着哭腔。 楚湛? 比起三年前我对左愈的爱,楚湛又算什么? 正是我曾经深爱的男人,如今却将我屡次逼到绝境。或许真的只有我死了,他才会善罢甘休。就这样闭上眼,或许也不错。 我流下眼泪,越来越无法呼吸。 但是,我不甘心!我还有墨墨的前程要保全,我还不想,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带着一身冤屈,奔赴黄泉。 我不想就这么认命。 仿佛已经丧失了大部分听觉,左愈又用诘问的口吻,对我说了什么。那好像是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问题,他好像非常在意我的回答,但我根本没听清他问了什么。 隐隐约约,我听到了楚湛这个名字,左愈一定又在说那些诛心的话,说我不知廉耻,说我随意勾搭男人,可他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我曾怎样几近虔诚地深爱过他,知道我根本不是自甘下贱,曾经的我只是太爱他了而已。 遵循身体本能,我后知后觉地拿起离我最近的东西,狠狠地砸在了左愈的脸上。 有一瞬间,我只恨手里的东西不够尖锐,不够锋利,不能更好地伤害身前这个屡次伤害我的男人。我想让他付出代价,我想问他,凭什么? 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剥夺我的希望? 左愈松开了掐住我脖子的手,朝后退了一步。 “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 他闭了闭眼,用冷静得可怕的神情对着我。他冷静的让我心慌。 原来,我刚才仿佛用尽最后一丝生的力气向他扔去的,正是楚湛送我的那一捧玫瑰花。如今,鲜红的玫瑰凌乱地散落在地上,而左愈莫名苍白的脸上是被尖锐的玫瑰花刺划出的一道道血印。 这是怎样的一幅画面?我该怎么描述? 是我看错了,还是确实如此? 为什么强大无情如左愈,也会露出受伤的神情? 我的嘴唇哆嗦了一下,心里莫名的刺痛,就好像被玫瑰花刺中的是我,而不是左愈,但我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这些该死的玫瑰,是楚湛送你的,你把新欢送你的花当成攻击我的武/器,真让我惊喜。”左愈又冷又痴地笑了起来,好像在发狂,他指着地上的玫瑰,用令人战栗的语气问我,“他亲你的时候,是怎样的姿态,有没有闭眼睛?他亲你的时候,是像我亲你时那么做的吗?” 他的神情实在太过可怕,手指在我的嘴唇上用力地摩挲,好像要抹去什么一样。我几乎以为他下一秒就要说:你的嘴脏了,我要把它割掉。 但他只是忽然蹲到了地上,像一个被人抛弃的倔强小孩一样,泄愤般从枝叶上摘掉玫瑰花瓣,一片一片的摘,摘完又一片片的把花瓣或撕碎,或揉成花泥。 温霏毫无预兆的进到我的病房时,看到的就是左愈像失去了神智,又像偏执得发了癔症一样,跪在地上把揉碎的玫瑰花瓣塞进嘴里发狠咀嚼的样子。 “左愈哥哥,你怎么了?” 用极尽妒意的目光瞪了我一眼之后,温霏对左愈发出柔弱到惹人怜爱的声音,用关切的口吻,轻声询问: “你这是怎么了,有事告诉霏霏好不好?不然,霏霏好担心你。” 听到温霏对左愈说话的口气,我简直要吐了。但偏偏左愈平时就吃她这一套,宠溺她爱怜她。 而我,无论再怎么真诚,就算要把在胸膛内跳动的一颗真心都活活剖出来给左愈看,他都不会多看我一眼。 就在我以为左愈在听到温霏的声音后会立刻站起来,像往常一样安慰温霏时,远远出乎我的意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