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时,左愈的眼睛有些无力对焦,脸上浮现出难得的一丝迷茫,但随即他就恢复了过来,又变成了平时那个高傲强硬的左愈。 “温潇,你就这么恨我要带你回去,在我昏迷的时候,还急不可耐地打我耳光?你以为我昏迷过去了,就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你打我的时候,我的意识可都恢复一半了,只迷迷糊糊地感觉有人在发疯,听到某个疯女人在对我叫,她不允许我去死。” 没想到,他醒来后第一次开口的话,就是对我的嘲弄。 我咬紧嘴唇,咬得嘴唇都出了血,一句话都不想再和他多说。 我不会告诉他,就是为了救他,为了用最快的速度拿到阿司匹林,我嫌穿着高跟鞋跑起来太慢,在情急之下脱掉鞋子,光着脚像疯子一样跑到会所,又光着脚跑回来,以至于踩到碎玻璃脚心多出了一道疼得撕心裂肺的伤口。 毕竟,比起我心口的伤,这脚底的伤,什么也不算。 “总裁,您误会了,温潇小姐其实是太过心急,才会那么做,她很担心你。”在我僵硬的沉默之中,宋助理忽然开了口,向左愈解释,“您——您能醒来,其实是温潇小姐的功劳。” 左愈摸着自己挨了打的脸颊,狐疑地看着他。 我看向宋助理,甚至有些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为我说话。 反正我已经是个罪人,做得再多也改变不了左愈对我的误解,他为我说话,反而会让左愈反感。 我不想让左愈知道我拼尽全力为他做的那些事,反正他也只会把一切当成笑话看,在这种情况下,我不想再拖累宋助理。 “有件事必须要向您坦白,您这次昏迷虽然是突发情况,但我作为您的助理,其实应该做好防备措施。我应该在车后备箱的急救箱里放入能救急的阿司匹林,但是,不知道出了什么纰漏,我记得我放了,但却没有。” 宋助理低着头,我几次试图打断他,他却坚持把话说完: “由于没有应该准备好的阿司匹林,您刚才的身体情况其实非常危险,在这种紧急时刻,是温潇小姐不顾一切地跑下车,去给您弄来了阿司匹林。” 听完宋助理的话,我清楚地看到,左愈的面色变得复杂起来。 “温潇,你做了这些事,为什么不对我说?” 左愈转过头,顶着脸上的红痕,声音犹有些虚弱。 我笑了,笑得冷淡又疲倦: “我已经习惯在左先生面前装聋作哑了,反正我说什么左先生也不会听。左先生愿意听的是温霏的话,我又何必不识趣?” 左愈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几乎比他昏迷时更难看。他想说什么,但又剧烈地咳嗽起来。宋助理手忙脚乱地递水给他喝,他没有接过去,只是摆了摆手。 “你对我还真是狠心。有时候,我真怀疑,你还有没有心。” 终于不再咳嗽了,左愈抬着脸看我,眼里满是阴郁沉重的让我看不透的情绪: “你恨我就恨到这种程度,让你能放弃所有的是非观念,对亲妹妹受到的苦难毫不同情。如果你恨我,那你打我好了,照着我的脸再打多少个巴掌也随你,但是不要恨温霏,她是个善良的女孩,她没做错什么。”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