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只是一个被激怒的泼妇而已。” 想到温霏打我时那狰狞扭曲的面容,我连恨她都懒得恨了,平静地说: “我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没什么好追究的。” 温霏已经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因仇恨而发疯。在我眼里,已经失去人性的她和一条疯了的狗又有什么区别?人被狗咬,总是不能急着还嘴的。 如果以后我真有机会复仇,要向她讨回的也远不只是这两个耳光。 听到我的回答,楚湛有些吃惊,但随即又大笑起来: “那帮狗眼看人低的傻子都说你卑微,可我却觉得你比所谓的大家名媛要有意思多了。你的真诚和淡然,那些矫揉造作的女人永远都学不会。” 楚湛明亮的双眸映照在我眼里,我的心思急转,想要后退挣开他的怀抱,就像扑火的飞蛾忽然醒悟要远离诱人的危险。可下一刻,我又觉得自己的退缩很讽刺。 我对自己说,你又不是纯洁无瑕的白月光,只是一个饱受折磨的穷酸女人,既然已经答应了楚湛的条件,此时又何必惺惺作态? “楚少谬赞了,我这不是真诚和淡然,只是被逼到绝境的无奈。” 心念电转,随后我只是有些僵硬地接受楚湛的亲近举动,仰起脸对他说: “至于您说的那些名媛,她们也不是矫揉造作。比起我这个几乎一无所有的人,她们拥有太多值得珍视的东西。人都是这样的,不想失去已经得到的东西,又想要更好的,所以才会故作矜持徐徐图之。” 楚湛看着我,眼里闪过更深沉的情绪。 我看不透他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才是他真正想听的,只能倔强又笨拙地说着自己心里的话: “设身处地的想,如果我站在她们的位置上,我或许会比她们更不坦诚,更蠢蠢欲动吧。唯独一无所有的人,才会破罐子破摔。” 我不认为自己比别人低贱,也不认为自己比别人高贵。 我就是我。 一阵轻快又好听的笑声响起,楚湛似戏谑,又似认真地说: “就冲你今晚对我说的这几句话,我就觉得追你真的很值。温潇,我这次是真的想好好对待你,不想再做游戏。” 楚湛的眼让我迷离,曾几何时,我疯狂地期盼左愈能用这么深情温柔的目光看我,哪怕只是一眼,我也定如痴如醉,必会不惜代价地溺死在他的温柔里。 可现在,另一个并不逊色于左愈的男人这么看着我,我却不能找回曾经的纯粹,再飞蛾扑火般不顾后果的深爱一次。 青春年华已经逝去。 眼里充满希望,敢爱敢恨不知天高地厚的那个我,早在三年前就已死去了。 “楚少,我——” 我张着嘴,想对楚湛说,对于我,你还是用玩游戏的心态吧,这样一身孽债的我不值得你认真。 可这句话在喉咙里动弹不得,怎么也说不出口。 迷茫中,我又想起了初见左愈时的情景。初见时的左愈,是我埋藏在时光深处的白衣少年。在那个昏暗潮湿的洞穴中,他也曾用火热又认真的目光看着我。 “你想说什么?嗯?” 楚湛清冷通透如琉璃般的双眼注视着我,他捏起我的下巴,不肯让我移开目光: “我楚湛虽然和很多人..........但这辈子,我还没向女人表白过呢。温潇,你如果对我点一下头,我就当你也有一点喜欢我,好不好?” 迷人的青年,他有最俊美的容颜和不曾熄灭的热情。他的目光灼灼,他对我说: “只要你点一下头,我们就开始一段对彼此认真的感情。” 我的心跳越来越快,心里充满紧张的火焰。 这把火越烧越旺,快要将我吞噬得一干二净。 楚湛俊美的面容被笼罩在暧昧的阴影里,下一刻,他似乎就要吻我。 然而下一刻,我的手机响了。 “打你电话的人真会挑时机。” 楚湛见我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皱眉,松开我,戏谑地说。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我对楚湛抱歉地笑了一下,匆匆地跑到套房的卫生间里,接了宋助理打来的电话。 下意识的,我还看了眼时间。 之前宋助理送我到地方,说过左宅的门禁时间是在十二点。而现在才是九点一刻,距离十二点还远得很呢。 猛地回过神,我忍不住皱起眉,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留意那玩笑似的门禁时间。 我又不是灰姑娘,更不是他左愈的心上人,到没到十二点,跟我有什么关系? “宋助理,有什么事吗?” 接起电话,我压低声音问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