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他剥夺了我的一切快乐,如今却又高高在上地要求我对他笑得好看。 何等的残忍。 伤我至深的恶魔要我发自内心的对他微笑,这大概就是他能想到的最有乐趣的折磨了吧。 一股无来由却凶猛至极的愤怒席卷了我的心。 凭什么? 左愈他凭什么不把我当人看? 难道,我不是和温霏一样五脏齐全,有血有肉,会受伤也会心痛的人? “嘶。” 左愈忽然发出一声轻呼,因为,我狠狠地咬了他的手。 死死咬住不放,直到他的手上有了血迹。 “你是女人,还是母兽?就这么粗暴,这么恨我?” 他冷眼看着眼眶发红的我,没有试图收回被我咬住的手,也没有制住我,虽然那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真正粗暴的人是你!” 再也克制不住,我低吼着咆哮出内心的怨恨,然后,歇斯底里般摆脱了他的手。 “温潇,站住。” 然后,我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任凭左愈在身后,用不可违抗让人畏惧的口吻命令我。 “温潇,你急着去哪里?我有话和你说。” 他加重声音,仍在试图叫住我。 我去哪里,和他左愈没关系。 早在三年前他送我入狱的那个夜晚,我的苦乐,我的伤痛,至此就和他无关。 我不会再追逐他,我的脚步也不会再为他停留。 他的话我也不想听,无论他要说的是什么。 但不知为什么,我还是感到,我的眼睛湿润了。我用手粗暴地抹去泪水,无比的怨恨自己内心的软弱。曾经多少次,就在我以为自己没有眼泪了的时候,因为那个男人的一句话,一种目光,一个动作,我就又自乱心扉,以失败者的姿态,被不可抑制的伤感挟持。 该死。 明明已经没有爱了。 是因为恨才哭的吗?但是弱者的恨有什么用?左愈也根本不会在乎我的眼泪。 一遍遍的告诉自己,温潇,到了现在还为那个男人掉眼泪,你愚不可及,你活该死无葬身之地。 身后重新归于寂静。 左愈没有继续喊我,像他那样骄傲的人,怎么会对着我的背影,不停地叫喊,只为了让我停住脚步?这样也好,我自嘲地一笑,在心里说,左愈不纠缠我,是天大的好事。 但下一刻,刚刚放松下来的我又浑身僵硬起来。 在我身后是男人沉稳又坚定的脚步声。 不敢置信地回过头一看,发现左愈单手插在西装口袋里,毫不慌乱地迈着优雅的步伐,一步步地跟着我。 我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 “左先生,请您不要跟着我。” 在楚溯言的房间门口,我终于沉下心,对左愈说: “您就没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吗?我这样的人,浪费不起您的时间。” 左愈却嗤之以鼻的笑了,他骄矜地抬起下巴: “浪不浪费时间,是我自己说的算。温潇,我想跟着你,你就不可能摆脱我。既然你不愿意见到我,不愿意听我说话,那好,今天晚上你走到哪里,我跟到哪里。” 这个雷厉风行的男人,即使耍无赖,也耍得如此高傲强势。 我色厉内荏地瞪了他好一会儿,然后接受了自己根本就拿他没办法的事实。 指望我听他说话,不可能。 他要跟着我,那就跟着吧。我就不信,日理万机的左氏掌门人能在我这个低贱不值钱的女人身上浪费多少时间。 破罐子破摔,我收回目光,打开楚溯言的房门,打开放在桌子上的积木盒,开始寻找留给我的谜题。 这件事,我做的十足认真。 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忽视跟在我身后的那个男人。 盒子里有一张字条,上面写着楚溯言端正又童真的笔迹: “温潇姐姐,我在天堂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