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没事吧?” 她一脸担忧地看着我,我挂着一身的奶油,看上去狼狈得像是个妖怪。 对她露出一个苦笑,我无奈道: “我还能有什么事?” 因为被陷害蹲了三年牢,出狱后还担着罪名被勒令要赎罪,在无数重大场合被人当成攻击的靶子,但却还偏偏活到了今天。既然还活着,那就应该没什么事吧? 对,我没事。 就像在给自己洗脑一样,我反复地告诉自己,这都不算什么,你没事,再丢脸的经历都有过那么多,今日,不过是一点小打小闹罢了。 要坚强,因为痛苦是无用的,难过也没用,你越难过,那些看你热闹的人就越开心。 如此故作坚强地告诉自己,一切都好,还可以忍受,而且也只能忍受—— 但在年小颜把我送进套房的浴室,随即留我一个人冲澡时,随着水流声,我还是独自在奢华的房间里留下了不为人知的眼泪。怎么就这般没用?都到这种时候了,还会哭,可我不管怎么怨恨自己的懦弱和无能,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 忍无可忍,一拳砸到了浴室的墙壁上,但还是不能出气,然后又是一拳,再一拳,拳拳都用尽全力,直到弄伤自己,随着热水,流出鲜血。 墨墨的生日会,就因为我这一摔,又出了差错。我明明发过誓,要好好保护他,不让他受到一点伤害。 蹲在印着艺术图案的漂亮瓷砖地上,我全身蜷缩在一起,双手抱头。 以前,在监狱受人欺负,然后被独自关禁闭时,我常维持着这个姿势,将近几个小时都一动不动,哪怕腿脚都蹲得麻木。 我的情绪再一次失控。 终究还是有什么易碎却美好的东西,在那漫长得仿佛看不见边界的折磨中被彻底打破了,再也找不回来了。现在,虽然人已经离开监狱,可我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我。 有时候我真不明白,左愈怎么能如此冷血。他到底明不明白,三年前,因为他的一个决定,让我葬送的,是怎样的美好,是一个人能被称之为人的坚守。 “温潇小姐,你洗好了吗?”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年小颜清脆年轻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她有意加大音量,大概是怕水流声太大,我听不到她的呼唤。 这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她在担心我,但又因顾及我的心情,不想表现出怜悯和同情。她努力用正常的态度面对我,可她心里其实知道,我和她不同。 对清清白白的她来说,我就像来自另一个黑暗世界的人。 “温潇,你在里面吗?你没事吧?快回答我,不然我找服务员来开门了!” 年小颜敲门的声音越来越响,声音也越来越焦急。 我没再沉默下去,让一个小姑娘为我担心,算什么本事?深呼吸啊一下,调整好自己的心情,我用寻常的口吻大声道: “抱歉,刚才没听见,我快好了。” 然后,我关上水流,用浴巾擦干身体,穿上年小颜提前为我准备好的另一套礼服。 打开门,一眼便看到年小颜开心的笑容,她握住我的手道: “刚才吓死我了,你没事就好。” 我对她微笑: “瞎想什么,我能有什么事?” 年小颜的脸颊两边漾着可爱的小酒窝,她拉着我,又有些着急道: “温潇小姐,快走吧,宴会马上就要重新开始了。” 有时候,我真的猜不透左愈的心思,明明我的出现会给左氏带来这么多可以预见的麻烦,他还坚持要我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下。 走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