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 闻言,温夫人如遭雷劈,她不敢置信地望着我,脸上犹挂着泪痕。 “我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说谎。” 我平静地说。 温夫人愣愣地盯着我看了好半晌,然后又问我: “那霏霏有没有提起过我?” 我没有犹豫和迟疑,实话实话: “她没提起你。” 话音落下,温夫人凄凉地扯动嘴角,开始苦笑起来,她指着自己在这几天越发衰老的脸痛声道: “霏霏这孩子,和她那死鬼爹一样薄情!我为她操了一辈子心,到头来,她却不拿自己的生命当回事,也不把我这个当妈的放在眼里。自从她逃走后,我就一直在等着她联系我——哪怕只是一条短信,向我报个平安也好啊。可是,她一直都音讯全无。” 温夫人越说声音越沙哑,原本端足了豪门贵妇姿态的她,此刻普通又苍老,任何路人看到她痛苦的样子都会于心不忍。但这副情景落在我的眼里,却只激起了一点难耐的波澜。 她从没为我这么哭过。哪怕是帮着温霏将我陷害进监狱,哪怕是和我断绝关系—— 我很想转身离开,但终究,我只是闭了闭眼,没有动身。 “小潇。” 忽然,温夫人像想到了什么。她猛地抬起头,望着我,坚定地说: “你让人送我去见霏霏吧。只要你愿意把肾给她,我一定劝霏霏回来,让霏霏自首。你如果不放心我,觉得我会帮着她逃走,那你就让左氏的人跟着我,我们逃不掉的。” “你把肾给温霏,让她赎罪?!不行,绝对不行!” 左氏的病房内,左愈冷着一张脸,眼里的怒意翻涌成了暴风雨,他少有如此情绪失控的时候,竟一连摔了房间内的好多东西。 我担心他刚刚开始恢复的身体经不起这样的折腾,要扶他坐下,可他却一把将我推开,力道之大,让我险些摔倒。见我趔趄,他又伸手将我扶住,可那双仿佛沁着血的眼,却紧紧将我盯住。 “温潇,你是不是疯了?还是你纯心要气死我?这种事,你怎么想得出来?温霏那个女人,她该死。别告诉我,你现在开始同情她了。你同情她,还不如同情我。” 左愈使劲地攥着我的手腕,弄得我的骨头生疼。 我皱着眉,望着左愈,没有生气,也没有畏惧,只是淡淡地说: “我不是同情温霏,而是觉得,像她这样的罪人,不应该这么痛快地就死了,否则才是便宜了她。” 闻言,左愈的呼吸一顿,盯着我的眼里迸发出更具力量的怒火,恨声道: “所以,你是出于报复心才要给她做捐赠手术?可是,不论你出于什么心理,我都不许你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你眼睛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又少了一颗肾,温潇,你是想把自己弄成废人?” 看样子,左愈是真的愤怒到了极致,平时一直小心用言语呵护着我,现在却把废人这样的实话都说出了口。我对他微微一笑,更是刺激得他额头上青筋暴起。 “左愈,你知道吗?就算两颗肾都齐全,就算我的眼睛没问题,我也活不久了。” 终于,我看着左愈的眼睛,说出埋藏在心底的心事。 左愈半是愤怒,半是不解地望了我好半晌,然后,他皱着眉道: “温潇,你今天是不是神经错乱了,胡说什么?我就知道,不应该让你见温夫人,她只顾着自己的利益,不懂得照顾你的心。你别胡思乱想了,温霏活不了多久,这本身就是她的报应。” 我对他又笑了一下,但这一次,我的嘴角也耸拉下来,满是苦涩,沉声道: “左愈,我说我活不了多久,不是胡思乱想。我刚出狱时,就做了一次身体检查,结果,医生给了我一张化验单,显示我有子宫癌晚期。医生说,我最多只有两年的时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