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再也承受不住了一样,他从床上跳下来,抹着眼泪就往病房外跑。 “左先生,我去追小少爷吧。” 连夜赶到医院的艾米丽看着一言不发的左愈,知道这个看上去强大冷硬的男人此刻一定比任何人都心痛。 躺在病床上的,是他最爱的女人。而他和温潇生下的孩子也在因此流泪,指责他没保护好自己的妈妈,这种痛苦,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艾米丽阿姨,我和你一起去。” 原本一直保持沉默的左惟墨忽然出声。 艾米丽看着他,有些诧异。她原以为凭左惟墨对温潇的感情,温潇还在昏迷,他是断然不肯离开她一步的。 “我是哥哥,这种时候,我要照顾弟弟。如果妈妈醒着,她一定希望我这么做。” 左惟墨仰着俊秀的小脸,认真地对左愈说: “我也是左氏的长子,弟弟可以任性,但是我不可以。光是哭泣担忧,于事无补。我要做我力所能及的所有事,才是真的对我们这个家有帮助。” 左惟墨的懂事,让从很小的时候就努力做到自立强大的左愈都有些心疼,同时也欣慰不已。 这个孩子,不愧是他和温潇的骄傲。 “谢谢你,惟墨。” 左愈闭了闭眼,然后弯下腰,和左惟墨保持平视。一旁的艾米丽看到这一幕很是触动,她所了解的左愈骄傲强大,就算是对世界上最有钱有势的那些大人物,都很少用到“谢谢”这个词。 但他对自己不到七岁的孩子说,谢谢。而左惟墨确实也担得起这一声谢谢。 “爸爸,照顾好妈妈,我相信你。” 左惟墨像小大人一样对左愈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任何话,然后他就和艾米丽一起去追艾凡了。 病房里又只剩下左愈和昏迷不醒的瘦弱女人。 看着好不容易才变得圆润一点的温潇裹着宽大的病服,左愈痛心得无以复加。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他不会让温潇去那个花园。 当时,看到流血情景的温潇忽然就变得呼吸急促,然后晕眩得失去了意识,他还以为她只是晕血而已。 虽然他知道,温潇以前是不晕血的。 把温潇送到医院之后,给温潇做完检查的医生告诉他,温潇的情况很糟糕。 “左先生,您夫人的失忆症是人为制造的,有人用很激烈的催眠法加上辅助的药物,一起抹去了您夫人的记忆。” 经验老道的医生沉声道: “但是,人的记忆毕竟是那么宝贵的东西,怎么能那么轻易就不复存在?就算是再天衣无缝的做法,都会留下痕迹。有了痕迹,就有破解的可能。 您夫人之所以会在花园里忽然晕倒,很可能就是看到了什么能刺激她突破记忆封锁的东西。催眠师在她脑里设下的障碍受到松动,就像土壤下的种子要破土而出—— 这是一个很艰难,很危险的过程,很可能会对您夫人的大脑造成一定程度的损害。 但是,这很可能也是您夫人恢复记忆的最大希望。所以,我想请您回想一下,在那个小花园里,您的夫人是不是看到了什么特别的东西?”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