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蓝雪那个小贱/人,不是左惟墨和左愈,不是白承轩会忽然醒来,他现在仍然还是白氏集团的董事长,可以坐在明亮舒适的办公室,悠闲地翻看那些办公文件,等着下属到他面前汇报一切事宜。 他在落败的时刻埋怨众人,那些被他伤害过的所有人,却从未想过如果当年不是他为了自己的贪婪连亲人都可以枉顾,为了利益不择手段,又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说来说去,害了他的人是他自己。 从六年前他下定决心不顾白承轩的安危,和沈家合作就为了自己揽权时,一切都已经注定。 “那种破房间我还能住?我在车里休息。” 片刻后,他抬起眼,冷笑着又回到了车里。 晚上七点半。 黑色大众驶出了郊区小镇,穿过树林外的公路,然后在早就确定好的路线上快速开着。这一路上,白承沥面上不动声色,但心里也少见的十分紧张,如果路上有人埋伏,或是在码头前有人设卡检查,那他就危险了。 无论如何,他都要顺利离开伦敦这个该死的地方,不论是左氏还是谁,都休想把他送上审判庭,让他去服刑。 不管他有没有罪,这世界上没人有资格审判他。 这一路终究没有意外,他看到远处的码头,嘴角微微勾起。看来上天还是眷顾他的。 只要登上这艘船远远地离开英伦,即使是左氏也找不到他的踪影,他从此就自由了。就凭这六年里他暗中从白氏集团账面上转出的那一大笔钱,他想在别的地方换个名字身份东山再起,还不是轻而易举。 “老板,是直接进去,还是?” 黑色大众停在路边,手下低声询问道。 白承沥的眼里闪过一丝警惕,“先派人下去看看情况,如果有不对劲的地方,我们立刻撤离。” 手下打电话给随后跟行的另一辆车,从那辆车里走下一对情侣模样的年轻人,就像是普通的游客一样走到码头的入口处。两人年纪都不大,又很有朝气活力的样子,黏在一起笑得很开心,最能让人放松警惕。 “大叔,我们买了船票,在哪里登船啊?” 年轻人中的女孩拉住一个码头的工作人员,笑嘻嘻地问。 工作人员看她一眼,很有耐心地问: “这里停了很多船,你们买的具体是哪个游轮的票啊?” 女孩笑得自然道: “我看名字就叫嘉年华号。” 工作人员热心地为她们指明方向,又亲自带她们过去,还告诉她们船上不允许带什么,如果要在码头寄存行李该怎么做,然后才离开。 等他走后,两人对视一眼,随即看向不远处陆续上船的几名游客,确定检票员只核对身份证件和船票之后就没有别的检查手续,一切正常后才拨通电话压低声音道: “这边没有问题,没有可疑的人物。” 车上,手下又把对方的话转告白承沥。 “我让去打探消息的这两人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一定不会看错,如果码头里真有情况,他们不可能注意不到。” 闻言,白承沥的手指在膝盖上敲了敲,然后他垂眸道: “好。” 他很警惕,没有以真面目出面,而是请了专业的化妆师给他做乔装打扮掩人耳目。 即使派去侦查的探子说现场一切正常,但谁知道左氏的人是不是技高一筹埋伏在暗处等着他出现,所以,他要把自己变成另一个人,一个任何人看到都不会联想到他就是白承沥的人,这样他才是安全的。 照了一下车上的镜子,他微微一笑。 他原本那张英俊的脸经过化妆,已经完全面目全非。如果说他以前一看就是个纨绔公子,那现在他看上去就像是没见识过什么大场面的普通人,相貌不丑但没有特点,就是放在人群中就会被很快淹没的那种人。 拿好提前准备的假证件,他走下车,往码头走去。 与此同时。 码头上,原本热心给刚才那一对情侣指路的工作人员走到无人的地方,调了一下耳机,低声道,“目标应该很快就会出现。” 他早看出刚才那对情侣有问题,所以才装作不经意的往对方那边走过去。他刚才趁着他们不留神用手碰过他们的行李箱,如果真是来做游轮旅行的情侣,行李箱里怎么可能是空的。 而他们扮成要登上游轮的旅客来询问那么多情况,他只想到一种可能,那就是对方是真正要上船的人派来的探子。 “保持警惕,不要暴露自己。” 蓝牙耳机里传出沉稳的男声。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