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哑,仿佛带着低沉的抽泣,又像是沈秋午夜梦回时才能听到的低语: “我和你爸爸都是马来人,他是一位工程师,在我们的家乡算得上是有身份的知识分子,而我曾经是一名老师。我们的家庭,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本来应该很幸福。 但就在你一岁的时候,你爸爸带着我们去别的城市走亲戚,结果在大巴上被迫目睹了一起走/私案。” 说到这里,女人深深地顿住,显然那段经历对她来说仍是不能褪色的噩梦。 “我们乘坐的那辆大巴上坐了一个帮派成员,而和他敌对的另一伙势力组织绑匪劫车。整辆车的人都被当成了人质,但被威胁的那一方帮派不愿意妥协,结果就无视人质的性命,两方直接混战,你爸爸就死在了他们的枪下。” 即使时隔多年,再回忆起当时丈夫惨死的情景,女人仍然对那些人恨之入骨。 “而我也中了枪伤,当场昏迷过去。等我醒来时,才知道自己被赶来的警方送入医院急救,但是,我在医院,你却不在我身边。我用所有我能想到的办法,找了你很久,但却一直没有你的下落。” 女人深呼吸了一下,又停顿了很久,才能继续说下去: “马来的警方帮我立案,也说帮我调查。但后来我知道,那两个帮派只有少数几名成员被抓起来,但都是些可有可无的小角色,造成那场混战的罪魁祸首一直逍遥法外。我就怀疑,是他们带走了你。” 白蓝雪在一旁听着,都能体会到女人话语里的悲痛。 一场人祸让她失去了丈夫,同时又和女儿失散。光凭她一个女人,接下来的路会有多难走。 “和那些大人物比起来,我的力量很薄弱,但我没有放弃。你失踪后的十年里,我一直在找你。” 女人看着沈秋说: “我没有再嫁,因为我忘不掉你和你爸爸。我曾经可以有那么幸福的家庭,可以有最体贴尊重我的丈夫,可以有多么可爱的女儿。我忘不掉毁了这一切的那些人。” 沈秋哑然,沉默片刻后道: “我十八岁后曾经动用过沈家的力量去找你们,可是我什么都没调查到——” 女人的口吻忽然变得激烈起来: “阿歧,你真以为凭借沈家的势力,你会找不到我吗?我在各大网站上都发过你小时候的照片,描述过你的特征,说你的右肩上有红色的月牙形胎记。就在你十八岁那一年时,有人在网上联系我,说他看到过我要找的女孩,让我去和他见面。” 说到这里,这个本来已经被岁月磨去棱角的女人眼里流露出的是深入骨髓的恨意。 “我满心欢喜的去了,心中又燃起希望,以为可以和你重逢。但等我到了约定的地方,却被人用枪抵在脑门上,那个人威胁我删了所有和你相关的信息。” 闻言,沈秋一脸惊愕。 女人冷笑道: “那个威胁我的人,就是沈家的人。他们根本就不希望我们母女重逢。” 当初她被威胁后原本是死活都不想同意删除,但对方却说,如果她不配合,那她年迈的父母,还有她亡夫的亲人都会受到牵连,沈家不会放过这些人。 而如果她配合,沈家就会施舍般给她一笔钱,就算是封口费。 “那群人高高在上,以为给钱对我来说就是极大的施恩,他们根本就不是东西。” 女人愤怒道: “他们不肯放过我,软禁了我好几年。这几年里我根本没有任何自由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