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妇也曾从药商嘴里有所听闻。但因为时间短,数目不大,也没有形成多坏的后果,因为他们也不会选择能危及性命的陈药。但无论如何,这却关系到宫中用药安全,皇上须得严查严惩才是。” 皇帝把药材放下:“你是否仍为你丈夫早逝之事耿耿于怀?” 陈女医略默,而后道:“先夫一向体魄强健,况且他多少因为我和家父而识得些用药的本事,如果不是药材把控出了问题,不可能身受些许伤口就一发不可收拾。 “不瞒皇上,臣妇之所以会在他亡故后选择出来行医,也是想为百姓尽份绵薄之力,减少此类状况的发生。” “难道你出来开医馆,不是因为太后怪责你们这些人技艺在身,却不能行之于民,夺得了魁主却还要依附男人生活?” 陈女医失语,垂首不再答言。 皇帝也不再往下说。坐片刻后他站了起来,负手踱了两步后道:“四喜把药包起来。回宫。” 四喜依言进来,把几扎当归,天麻等药物拿包袱皮仍旧包上。 “恭送皇上!” 陈女医躬身相送。 皇帝走到门槛下,忽回头看了眼案上的散放着的刀子,又道:“方才看了看你的医具。” 陈女医抬头。 皇帝接着道:“挺不错,蛮锋利的。” 说完他微颔首,跨出了门槛。 陈女医直到他出门上了马车才回过神来。 …… 翌日早上,陈女医赶着侯府开门就进来拜访赵素了。 “昨夜因事耽搁,未及前来,姑娘恕罪。”一进门她就向赵素致起了歉,“不知姑娘哪里不适?” 那疮给挤出来,赵素昨夜睡得还挺香!所以即便在担忧中入睡,也没来得及把这个隐患思考出个结果,面对陈女医的提问,她支吾了半天也没说上话来! 陈女医疑惑:“姑娘究竟哪里不舒服?” 赵素灵机一动:“我身上长了个疖子,不过昨天夜里另找了个女医给我看过了。” “噢。”陈女医了然点点头,然后道:“既然来了,那我给姑娘看看,有伤口的话看看是否需要换药。” 人家热心到这个份上,赵素也不好一口拒绝了,犹豫了一会儿,她趴在了锦榻上。 小兰小菊上来把她的裙子退下,左臀上那一块切成了十字的伤口就露了出来,这刀口整齐利落,虽然这手法不算很成熟,但不是极锋利的刀根本切不了这么好。 陈女医心一凛,立刻想到了昨天夜里皇帝临走时对她医刀的那一句赞叹…… 她看着赵素:“昨夜给姑娘动刀的大夫,她可曾留下什么药给姑娘?” “没有。” 赵素昨夜她几乎是逃也似的出了医馆,哪里还顾得上取药?皇帝虽然给她动了刀子,也未必知道用什么药吧? 陈女医一面打开医箱取药,一面望着她:“那这位大夫真是……不怎么在行。” “可不是?”这话可说到了赵素心坎里,“技术不咋地,力气倒挺大,挤得我痛死了!” 陈女医不敢再作声,麻利地给她换药上药。 皇帝昨夜临走时那句话令她琢磨了很久,按理说即便是等待无聊,他也不至于拿一把刀子在那里把弄。结合起皇帝到来之前,赵素曾经派人找她出诊,她回来的时候,赵素又正好从屋里匆匆忙忙的出来。她就隐约觉得有事。 所以一大早就赶了过来,看到眼下这伤口,再听到她支支吾吾地回应,昨天夜里皇帝干了些什么,她这伤口怎么来的,还用得着明说吗?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