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芝也起来,拍掉衣服上沾着的泥土。 经过依云身边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依云的手。 “啊!”依云惨叫了一声,捂着红肿的手指,泪眼朦胧地抬头一看。 兰芝对她灿然一笑,露出两行大白牙,毫无诚意道:“不好意思啊,没注意!” 她摆明了就是故意的,依云心中委屈的不行。 可是兰芝现在不是被她撬走活计的扫洒宫女了,负责花草的宫女地位要比粗使宫女低一等的,她现在却不敢得罪他。 依云早就明白,地位卑微的只能尽力讨好站的高的人,不然没好日子过。 现在的兰芝要是想给她穿小鞋,可是容易的很。 依云咬着牙摇了摇头,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没事的,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兰芝却不放过她,得寸进尺道:“你可别跟我装可怜,我的意思是你挡着我的道儿了,还不起开!” 依云忍着心中压抑的怒气,屈辱地给她让了道儿。 兰芝给了她一个白眼,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过去。 琴心虽然站在一边,却是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谁让依云之前干的事儿太不公道,现在只能自食恶果。 “要是我早知你在内院也不够安分,就直接将你打发到外院去了。”琴心道。 内院与外院相比,还算是靠近盛月华的地方,差事也轻松一点,全是宫女。 外院那可就是纯粹的粗活儿了,有太监也有宫女。 依云不想被发配到外院,急了眼,膝行到琴心身前,哭求道:“琴心姐姐,我求求你了,别让我去外院,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乖乖干活,不再想什么有的没有的了!” 依云哭得上心,若是真的去了外院,那就是最下等的宫女了,就算是华阳宫的又怎样。 干那么重的活儿,手指上都会全是老茧,基本上就断了以后再在主子身边贴身伺候的念头了。 毕竟伺候贵人的那个不是精细的活儿,怕是给主子挑个衣服,都会担心手太糙了,将上等的布料勾坏。 依云向她苦苦求饶,不求别的,只为让她留在内院。 琴心像是被她打动,但还是有所犹豫。 依云一看有希望,抱着她的腿就不撒手了,鼻涕眼泪流了不少。 琴心有些嫌弃,最终还是点了头。 “这是最后一次了,看在你曾经伺候过娘娘的面子上。” “多谢琴心姐姐!”依云大喜。 不过还没高兴,琴心就又给她泼了一壶冷水。 “不过之后你就到洗衣房干活吧,以后少在娘娘能看到的地方晃悠,娘娘心疼她的花,若是见到你追究了起来,可千万别说我没警告过你。” 琴心将被抱在依云怀里的那条腿抽了出来,看着依云有些呆滞的模样,催了一声:“还不快走。” “是,是。”依云重复了两声,失魂落魄地起来,还是不相信自己之后竟然要去洗衣房去了。 琴心想起一事,提醒道:“千万莫要忘了,还有面壁思过,先去洗衣房报道,这几日不用干活,就在那处思过就好。”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