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门下的场地,已经被真定府的民夫拉着石碾子做了简单的平整,成为保定府练兵的校场。 可是依然没有士兵愿意在西城门下过一个晚上,因为这地底下躺在五万具尸体,每天到了夜晚,士兵就会感觉到这里特别的阴森。 此时猎猎作响的军旗就插在西城门下,豹韬军所有的军校都站在这里。 农历三月十五,春回大地,天气已经变得很暖和,微风吹拂着柳枝。真是先人所言,一年之计在于春的好日子。 士兵们穿着厚厚的棉甲,皮甲,长身大甲会感觉非常的热,总是有人忍不住脱掉军甲,摇摇晃晃的,没有一点儿军人的样子。 更让人慨叹的是,除了配军营之外,豹韬军的一万四千多军士之中,起码有一小半是长了银丝的老人,还有些不到十八岁的少年人。 这些人将手里的武器拄在地上,没有任何的军纪可言。至于他们手里的兵器,虽然经过造册,证明有兵器,可是他们的兵器锈迹斑斑,缺乏基本的保养。 这些人感觉到徐梁射过来的目光,脸上没有任何的精神,在徐梁看来,这些人连辅兵都不如,更不要说去打仗了。 唯一好些的,沧州府来的那些侠客,虽然稀稀落落的,谈不上什么军阵,这些人放在配军营也算不上合格,但是他们起码体格健壮,手里的武器虽然五花八门,但是保养的非常好,经过简单的训练,也能成为精锐。 在校场之上的高台之上,徐梁扫过刚刚成军的豹韬军将士,内心不可谓不沉重,十余日的训练,只是让他们稍微懂得了军阵的知识,但是让他们打仗,徐梁心里没有任何底气。 徐梁身上披着一副红色的山文甲,头戴带着凤翅兜鍪,这一身只有高级将领才配穿戴的军装,吸引了不少军师的目光。 加上他往日里的辉煌战绩,让很多人都非常的钦佩他,在底下议论说不断。在他身边,大眼儿、冯先奇、徐灿科按着雁翎刀默默肃立,一言不发。 “无敌!无敌!无敌!” 黄龙岗上,配军营的将士军旗摇动,将士们盔明甲亮,在阳光的照射下,鱼鳞甲和锁子甲熠熠生辉,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冯先奇面无表情,但是眼神中的钦佩之色如何也抹不去。徐灿科也一副正经的模样,身上披着锁子甲,紧随其后,显得格外的精神。此时他看着黄龙岗之上的配军营,再看看自己的兵,尴尬之色一抹而去。 两个人心里暗自佩服,配军营才成军多久,却一个个如狼似虎,气势昂扬,成为精锐之师。 “齐步走!” 徐梁忽然拔出腰间的雁翎刀,傲立在军旗下,城中仅剩下的一百配军营将士一步步向前行进,他们每排成十排,每一排只有十个人,无论从哪个方向看去,都像是一条直线。 他们都穿着火红色的战甲,像是一排燃烧的火焰。 虽然天气炎热,但是他们身上的棉甲却格外的整齐,他们的脸上不停的往外流着汗水,可是他们没有一个多余的动作。 “出枪!” “杀!” 一百将士一齐呐喊,气若吞云,势崩山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