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字,这是韩猛的独门标记,用鼻子在箭簇上闻了闻,白敬业立刻知道自己的脸为什么会肿成这个样子了。 狼毒箭!韩猛这个卑鄙小人竟然在箭簇上偷偷涂抹了毒药,狼毒箭这东西,中者难愈。据说某个秦国的国君就是被这东西带走的。 白敬业在心里痛骂韩猛卑鄙无耻的时候,丝毫也没想一想,自己那支。徐梁亲自帮忙打造的,带着倒刺的三棱透甲锥也和高尚、光明正大之类的词汇一点都不沾边。 好在白敬业身边有一些徐梁亲自训练的战地医生,一个个医术精湛。 对付这种毒箭,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不然,自己这条小命没有死在辽东战场上,反而在山东扑街了。 统领大人有了苦难,下属们自然要帮忙,顿时间大家揣摩着白敬业的意思,开始对韩猛就是一顿臭骂,‘什么卑鄙小人啦,阴险无耻拉,弑父之贼拉,被自家统领大人吓破胆啦……’,总之,怎么难听怎么骂,各种惨绝人寰的骂街词语接连而出,捎带着连高强在内的红巾军众人一起裹了进去…… 看到众人在哪里狂喷口水,白敬业反而坐在那里不说话了,一脸幽怨的神色,其实大家都误解了他的话,他说得原文是:“韩猛,你个该天杀的家伙,心里暗骂,该死的韩猛,你竟然毁我自以为豪的完美发型。 我这发型可是连天子都羡慕的存在。 你个王八蛋。 军旅之中,一向以粗犷、阳刚为美,像白敬业这么在乎自己颜值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上阵杀敌,那自然是长得越狰狞恐怖越好了,就是砍不死你,也能吓死你,所以很多士卒闲来无事的时候,甚至喜欢在自己脸上划几刀,毕竟与性命比起来,脸蛋又算得了什么,反正男人又不靠脸吃饭! “没事儿吧?”黄韬巡视玩军营,返回大帐来看白敬业。 见到白敬业没有什么大事儿,便放下不少心。 不过白敬业总是哭丧着脸,让他有些不解,等到白敬业说自己的发型毁了,让他这个久经沙场的大将颇有些哭笑不得。 黄韬进来之后,众人便将眼睛放在了他身上。 接下来的仗怎么打,总该有个章程。 白敬业最近打的非常出彩,黄韬笑着说道:“敬业,可有奇谋?” 白敬业伸手习惯性的想要摸摸发型,结果手伸到一半,触摸到伤口。 无奈之下,郁闷的说道:“出营,挑衅,邀战!” 白敬业指了指战地医生,又指了指冯先奇,冯先奇虽然比白敬业要高一些,但是坐在马上体型却差不多。 而且冯先奇与白敬业一样,都是弓马娴熟的能人。 白敬业的意思很明确,自己的脑袋有伤,走路都晕,不如让冯先奇化妆成自己的样子,前去红巾军大营前挑衅、邀战! “让我替敬业叫阵,自然没有问题,我也有信心斩杀韩猛这种猛将,不过万一与红巾军真的打起来怎么办?红巾军的实力颇强,若是此时决战,怕是败多胜少。” 冯先奇韬略并不属于黄韬,而且为人为重,颇为徐梁倚重,他说话自然也有不少分量。 白敬业笑着说道:“贼胆以破,无人敢战!” “报大帅,大事不好了,白敬业领着一队人马正在营门前叫阵、邀战!”黎明时分,东方刚刚露出鱼肚白,大多数人都还沉浸在梦乡里时,一名红巾军传令兵就急匆匆的跑进高强的寝帐,上报了这样一条消息。 “什么?”听到消息,高强惊吓的直接从床榻上蹦了起来,浓浓的睡意立刻荡然无存,“快,给本将披甲,马上擂鼓聚将,召集所有将校中军大帐议事!” “诺!” 随着一阵急促的战鼓响起,整座红巾军大营就像开了锅的热水一样沸腾起来,那些还在酣睡的士卒们一边骂着娘,一边急急忙忙的穿甲胄,找兵刃,乱成了一团,无论是谁,这个时候被从梦乡里吵醒,都不会有好脾气的。 当高强迈步走入大帐时,所有校尉都已经来齐了,就连肩膀受伤的韩猛也带伤出席,一个个睡眼朦胧的站在那里,拼命的打着哈气,显然都处于睡眠不足的状态,虽然很多人都是半梦游似的站在那里,却没有一个敢迟到的,高强虽然残暴,但治军却极严,点将不到者,不分原由,不论何人,斩立决!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