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愿在此世代耕种? 因为开始的土地离山海关更近,都是熟地,所以应者如潮。文书再报出这些地的租税,筛掉一批,让剩下的人自报税额,额高者得。确定之后就发与田地契,制定户口,算是安顿成功。 如此一路东进一路安置,等到了兴城河西岸,难民也就安置的差不多了。原本这一块养活了六万居民的土地,现在分到一万难民手中,人人都宽裕得多。尤其难得的是这些土地十分干净,没有任何财产权纠纷,可以放心地制作契约。 因为这些土地全都属于吴家为首的辽镇武官集团,而他们是再也不可能回来的。 当日崇祯得知辽镇做过走私粮食、资敌叛国的事后,恨不得一刀砍了吴襄吴三桂父子。若不是皇帝劝说时机尚不成熟,说不定杀人抄家的旨意已经跑在半路了。 至于辽镇留在关外的家人、亲戚、故旧……在满清大军扫荡之后,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也是很常见的事。没人知道他们是否被东虏残害,或是掳掠而去。就算过个十年八年,他们突然从某个铁厂、矿厂钻出来,那也是极端小概率的意外。 更何况大明还没有制定的计划,而且他们恐怕也不会被法官认为属于“无辜获罪”的行列。 高燕见到徐敬业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好颜色,因为在他看来,如果新二师早点解决山海关的两红旗,自己这边的两白旗也就不可能逃出去了。 “说不定他就是故意等两白旗跑了,才劝降鞑虏,收复山海关,踩着咱们的肩膀拿战功。”高燕忍不住恶意地猜测道。 高材生参谋长在一旁只是愣了一下,呐呐道:“也不是不可能啊!如此一来,新二师的战损自然就小了!”战损与战果成反比,则战功必然不小!但要就此推测新二师故意拖时间,却也缺乏证据。 卢木兰干咳一声,柔声劝道:“二位长官,徐敬业或许不知道咱们这边的战况,说不定他还以为咱们能歼灭两白旗呢?这事啊,就跟射箭一样,咱们自己射偏了,只能找自己的原因,可别找人家的茬啊。” 参谋长连连点头,甩开扇子摇头晃脑道:“孟子曰:‘射者正己而后发,发而不中,不怨胜己者,反求诸己而已矣!’卢训导说得甚是!” 卢木兰摆出一张笑脸,眼看着参谋长被高燕一脚踢翻在地。 她就是因为怕高燕听不懂才说的大白话,否则以一个十数年不读书的生员,哪里能够在她面前掉书袋。现在她已经渐渐喜欢上了这种略带匪气的新一师特性,比之严厉酷杀的辽东师不啻为天壤之别。 “徐敬业肯定是知道咱们没打下来的,总参那些参谋就是狗肚子藏不住二两香油的货!生怕人家不知道他们耳聪目明!迟早因为泄密一个个叫锦衣卫抓了!”高燕犹自不忿。 “锦衣卫管这事?泄密是军情司、五军督查司、五军都察院管的!”参谋长从地上爬起来,也是一脸气愤:“你有本事去告他呀,你咋不去告他呢?” 高燕被参谋长这一挤兑,也不说话了,只是重重摸着自己脸上的伤疤发狠。 徐敬业的确没有任何过错。他若是能配合新一师作战,那是他有大局观。他只看重山海关新二师的战绩,控制战损,这也是他的本职工作。说到底徐敬业的任务是夺取山海关,军令中没有任何一个字让他来配合新一师作战。 反倒是新一师自己,在此次宁远之战中不断得到增强,最后已经达到了两个师的兵力,最终还是没能拦住两白旗。虽然在兵力上始终处于弱势,但也可算是战史上的污点。 而且因为两白旗奋死相抗,死了绝大部分的壮丁、难民,以至于新一师最后的战果收获都十分难看……除了那些财物。 多尔衮狼狈渡河时,只能抛弃两白旗在关内收刮来的各种财物,甚至连布帛、粮食之类的民生必须品都丢弃不顾。如此说来,新一师也算完成了徐梁最根本的作战计划,让东虏不死也脱了层皮。 “我倒是从训导部听到一个消息。”卢木兰轻声道。 作战室里的紧张气氛登时冰释,高燕与参谋长都望向卢木兰。 “新二师很快就要调回京师负责京畿防卫,徐敬业奉命午门献俘。”卢木兰道。 午门献俘啊!那可是武人的毕生荣耀! 高燕与参谋长登时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蔫搭着脑袋。 “我师恐怕要……”卢木兰的目光在两人紧张的面容上打了两个转,终于忍俊不禁飞快道: “要真的扩编为第一军了!训导部已经在准备派遣训导官和军官升职、加衔谈话了。” 高燕和参谋长在短暂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