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文书,发往宣化府,申请征用。 这可是好几千壮劳力啊! 得采多少石头出来! 可现在,冯先奇一声轻飘飘的“砍了”,让于椎轮真是生不如死啊! 冯先奇可不是那些所谓的中校大校,他的权威直逼高燕、徐敬业,又有山东世家的支持,即便是大都督府也要给他三分面子。 当然,最主要的是皇帝对冯先奇的宠爱,以及冯先奇的忠诚,让他有非常高的自主权。 杀俘,在冯先奇这里不算什么大事儿。 万全知县知道这位是真真正正的大佬,是追随陛下最早的一批猛将,甚至他这边儿犯了事儿,皇帝都给他兜底。 他早就听说了许多谣言,说什么冯先奇杀俘,冯先奇贪污,可是陛下就从来没怪罪过,甚至有一次当堂提起,你们若是非要怪罪冯先奇,不如怪罪朕吧。 朕愿意替他些罪己诏。 皇帝都这样说了,对冯先奇有意见的臣子更不敢说啥了。 别人不敢说啥,于椎轮一个小小的知县看见冯先奇更是触头,他想过扑上去,咬冯先奇一口,给自己出出气,可是他又不敢,最后他只做出了一个略带冲动且危险的动作,就已经被一干虎贲精锐打倒在地了。他整个身子都蜷曲起来,重重跳了两下,振起一股灰土。 冯先奇和训导官往后退了一步,略带嫌弃地看着这个毫无城府的青年。 “将军,我都跟你说过了,这些人留着有大用。”于椎轮终于回过劲来,压抑不住怒气埋怨道:“你看你们进出的这条路,是不是好路?这都得靠人来干活的。你把那么多人砍了,谁给咱们干活?我的考成不要紧,你们自己也不方便,对不对?” 冯先奇笑道:“这事得放远看。你也知道以前宣府屯兵的兵额少则三万多则五万。现在就咱们这七八千骑兵,已经少了很多。如果不用些震慑法子,今天科尔沁、明天喀喇沁,后天又是啥啥沁的……是个鞑子就来打个秋风,县令岂不是更难牧守此地了?” 于椎轮一急,正张口要说话,训导官却已经插了进来,笑道:“县令,你也知道那些鞑子都是狼一样的性子。你硬了,他就怕你;你稍稍软一些,他们就往死里咬你。此番这些鞑子就是探路的。若是咱们一放软,下回就不止这些人马了。” “那你杀几个官大的不就行了?有必要全杀么?”于椎轮急道。 “我就这些还嫌不够用呢。”冯先奇已经没甚耐心了,说完一甩斗篷,转身就走。 于椎轮这回真的压不住气性了,退到马车边,高声叫道:“冯先奇!你这是大不道!本官要去都察院告你!” 训导官脸上的笑意也凝固起来,道:“于椎轮,同朝为官,你这就是蛮不讲理了。原本想着你也不易,还说替你去板升招纳些劳力,现在看来是省了功夫。” 于椎轮一听,顿时有后悔自己过于莽撞,顿时愣在当场,看着训导官转身离去,两人的猩红斗篷渐渐成了两个小点。 训导官追上冯先奇,忍不住笑道:“咱俩欺负一个二十出头的小毛孩子,真告到上头去了也难听。” “这孩子不懂事。”冯先奇挥了挥手,道:“不把那些鞑子镇住,以后连张家口都安生不了。” 冯先奇以前切身体会过蒙古鞑子的“厚道”。 你若是让他一寸,他能要你一尺。 当初朝廷为何不愿意开马市?正是因为开市之后鞑子不守信用,强买强卖,甚至杀人越货。汉人也不是任人欺负的,自然不愿意了,两相闹起来就是守官的罪过。故而才有怕麻烦的守官一道题本上去,关了市场,下次见面就打,省得麻烦。 蒙古人却又实在需要中原的布茶生铁等物,于是便兴兵入寇,请求册封、开市,说得好像朝廷不肯开一般。所以为了更和谐的民族关系,陛下下令:打疼他们再教他们规矩。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