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过得很快,除去第一天我被牧君溪打晕外,都是晚上在灵堂守夜,白天有的时候睡觉,但是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拜谢那些来吊唁的人。 第七天了,我蹲在灵堂棺木的右侧,看着盆中燃烧的纸钱,心底暗暗的想着,明天就是让他下葬的时间了,他给了我一年的快乐,那么我还他一生的守候吧,逸,这是我对你的承诺哦。你要记得,如果想让我快乐,一定要来找我啊! 门外传来低沉的脚步声,估计又有人来吊唁,低头叩头, “感谢您来吊唁夫君。” 来人走到我的身边,竟然停了下来,抬眼看见一双黑色的长靴,只是在长靴的棱角处竟然有金丝镶着。 半响,看他没有说话,但是还是一动不动,我疑惑的坐了起来,抬头看去,一张堪比牧君昊的脸庞就那么直接的映在眼中,细长的丹凤眼里面没有一丝的神情,薄薄的唇紧紧的抿着,长长的睫毛抖动着,就那么睁睁的看着我。 好熟悉的感觉,我的脑中飞快的闪现了所有认识人的面容,忽然一张蒙着面的样子和眼前男子的脸庞慢慢的重合,是他,是那个掳走我,让人折磨我的男子,那样熟悉的双眼,恐怕也只有他才有了。 “想不到,你竟然能想的起我!”男子嘲弄般的声音低低的传来。 果然是他,我戒备的看着他,起身站到牧君逸的棺木前面,冷冷的对着他说道, “不管你与逸有什么仇恨,现在他已经死了,逝者已逝,希望你可以放过他。” “逸!!!”他忽然冷哼了一下,眼中一丝快的让我差点忽略的嫉妒闪现,“放心吧,他已经死了,不会再追究什么了。” 他从我身边走过,拿起供桌上的香,点燃后,冲着棺木举了一下,插到香炉里面,转身就走,快到门口的时候,他忽然停下来, “你应该庆幸,如果不是他死了,你绝对活不下去。”说完后,长长的袖子猛的一甩,就走了。 我愣愣的看着他的身影,直到一道身影的出现,才让我长长出了一口气,顿时发现,整个身体都已经僵硬起来了,那个男子气势太强烈了。 “嫂嫂,你没事吧。”原来是牧君昊,此刻他的眼里竟然有点恐慌。 “没事,他是谁?”我看了他一眼,转身向盆中加了点纸钱。 “他是昊王。”片刻后,牧君昊的声音才传来。 原来他就是云翔的君王——云梦昊,昊王,是啊,也只有君王的身上才会有这样压制一切的气势啊,为什么他掳走我,还问我牧君逸是不是真的看不见?好奇怪,然而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牧君逸已经不在了,即使他想打什么主意,没有了目标,还有什么意义! “嫂嫂,你就一点都不惊讶吗?”看我毫无反映,牧君昊跪倒在我旁边问道。 “以后单独的时候还是叫我夏伤吧,”我笑了一下,“有什么好惊讶的,本来就知道昊王和逸的关系不简单了,能来拜祭是意料之中了。” 我没对他说黑衣人的事,再说也没什么意思了。 “夏伤,你......” “放心吧,逝者已逝,生者如斯,我会把他的份一起活下去。” 牧君昊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女子,仅仅是六天的时间,她已经变了,更加成熟,更加独立,她说的对,逝者已逝,生者如斯,他虽然一直知道她是一个不同的女子,可是听着她与年龄不符的话语,他的心却开始无法抑制的疼痛。 “二叔,明天就是下葬的日子了,我需要注意点什么?”整理好盆中的纸钱,抬头看了看牧君昊。虽然让他们叫我的名字,可是我却不能再像从前一样喊他们二公子,三公子,这忽然的认知让我更加明白,曾经就是曾经,再也无法回去了。 “没什么,走一下形式而已。” 我默默的点了点头。我们两个相对无言,只能静静看着盆中的纸钱在慢慢烧化成一堆灰烬。 因为明天要下葬,晚上我们都没有守夜,返回了房间休息,安静的躺在床上,鼻间嗅着的是龙蜒香的味道,仿佛还有逸的体温,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