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深脸色通红,捂着肚子说:“这下好,都拉出来了。”他抬头看到白隐,又道:“我知道你又要说,出恭的事不雅,不该说了。” 白隐微微露出一抹微笑,问说:“你如何了,要不要看大夫?” “浑身没力气了,”林云深说着便朝白鹇伸出手:“搭把手。” 但是白隐已经握住了他的胳膊,搀扶着他往屋里走,回头对白鹇道:“没事了,你歇着吧。” 白鹇“哦”了一声,见白隐已经扶着林云深进了屋里。 林云深脸色苍白,他本就虚弱,刚偷偷强行施法,又拉了个干净,这一下连喘气也觉得不堪重负。白隐扶他坐下,林云深朝他背后长剑上看了一眼,看见那白玉已经赎了回来镶嵌妥当,便道:“时候不早了,你回去歇着吧。” 白隐给他倒了杯茶,说:“若有不舒服的地方,要早说,你如今身体不比从前,不要折腾。” 林云深点头,白隐走到门口,忽然又折了回来,道:“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 “你不是心有魔怔,不敢入眠?” 林云深一副气若游丝的样子说:“拉的一点力气都没有,肯定睡得着。” 白隐听闻看了看他,便合上门走了出去。林云深叹了口气,自己和衣躺下,睁着眼躺了半天,忽然听见前院传来的人声,似乎出了事。 他立即爬了起来,推门走到院子里细听,果然听见了一阵隐约哭声,心里一紧,回头赶紧叫道:“白隐,外头似乎出事了。” 他说着不等白隐他们出来,自己就焦急地往前院去,结果到了前院他就惊骇地发现自己担心的事儿果真发生了,出事的人,是慧端。 只见慧端披头散发,嬉笑怒骂,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半分端庄稳重,韩秦川紧紧抱住她,替她抓住不断撕扯的衣襟,即便是这样,她大片的雪脯还是露了出来,旁边的丫头急忙拿披风给她裹住,她却开始胡乱撕咬起来,形状极为恐怖。林云深站在院里,也不敢过去,直到白隐叔侄赶到,他才道:“你快去看看。” “白鹇,你守着你杨师叔。” 白隐说罢便进了大厅,那边韩秦川已经将慧端抱入室内,可是林云深站在院子里,却不断地听到慧端的惨叫声,像是太过痛苦,又像是在哭,直听的他心都揪成一团。几个韩门子弟从大厅出来,提剑纵身越上屋顶,数张符篆发着氤氲黄光,越过林云深的头顶又四散开去。白隐从里头出来,林云深慌忙问;“怎样?” “是灵降。” 林云深心里一紧:“何人这样歹毒。” 所谓灵降,是谶术的一种,民间又称之为降头术,源于暹罗。传说当年唐朝三藏法师到印度天竺国拜佛求经,当取经回国时,路过安南境内的通天河,即流入暹罗的湄江河上游,为乌龟精化的渡船至半潜入河底,想害死三藏,后三藏虽不死,但所求的经书都沉入河底,幸得徒弟入水捞起,但仅取回一部分大乘的经,另部分小乘的谶,被水流入暹罗,为暹人献与暹僧皇,听说这部“谶”,就是现在的降头术。 韩家是玄门世家,这院子遍布五行八卦阵和辟邪之物,若想利用邪祟害人是行不通的,唯有谶术。谶术有蛊降、飞降,咒降等等,而灵降又是谶术中最厉害的一种,可瞬间控制一个人的心神,做出他原本不想做的任何事。灵降对施法者的灵学修为、驾驭野鬼的能力要求极高,需要极其娴熟的养鬼术,一旦下降,对方必定逃生无门,任由降头师予取予求。对施法者而言,灵降也是最危险的一个降头术,因为一旦被破法,必遭反噬,轻则重伤,重则死亡。正是因为其代价之高,所以使用灵降的法师绝不会轻易出手下降。 韩秦川也走了出来,脸上竟然有一道抓痕,尚在流血。他疾步而出,怒道:“可找到是何人做法?” 屋檐上的韩门子弟纷纷摇头,白隐道:“是谶术。” 韩秦川一愣,脸色阴沉,咬紧牙关道:“你可看仔细了?” “宅内无邪无祟,姐姐身上也无蛊无毒,看其症状,必是灵降。” 要真是灵降,除非降头师解降,或有高人出手破降,才能逃出生天,脱离对方的掌控,没有其他法子。 “慧端从不出门,也不曾得罪什么人,在这夜郎城里,认识的人更少,谁会动她。” 林云深道:“凶手的目标或许不是韩夫人。” 慧端是韩秦川的夫人,是白隐的堂姐。凶手要对付的人,或许是他们两个。林云深如此一说其他几个人都陷入沉思。 白鹇道:“会不会是卢元鹤?今天师叔跟他打了一场,他落了下风,新仇旧恨算上,可又知道不是师叔的对手,所以对大小姐下了手?又或许是他今日见韩门主出手帮了我们的忙,也跟着记恨上了?” 韩秦川吩咐道:“去找卢元鹤来。” “不用找,我已经来了。” 只见卢元鹤不知道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