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秋唉声叹气道:我也奇怪呢,小时候没定性,害怕这,害怕那,但跟在师叔身边长大以后,我其实把你的作风学了好些,已经很少有什么事能让我慌成这样了。 这不一样,满江雪拍着她,亲人分散,久别重逢,慌乱是人之常情。 那师叔怎么不收拾一下?尹秋抬头,你没换衣,也没束发,要这样直接出门吗? 满江雪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说:我不同行,我只送你。 尹秋不免感到失落:为什么? 满江雪说:你们父女相认,我不便在场,该给你们独处的空间。 可师叔又不是外人尹秋说,你不陪着我吗? 你爹陪着你,满江雪说,这还不够? 尹秋闷了片刻,倒也不想把气氛弄得太沉重,只好打趣道:我知道了,师叔是害怕了,你不敢见他。 嗯,满江雪顺着她的话道,你说对了,我的确不敢见,聘礼都还没备好,这么快就见面我确实没什么底气。 听见聘礼二字,尹秋神色微愣,继而红着脸道:什么呀 满江雪笑了起来,又揶揄道:再说情敌相见,少不得要打上一场,我和你爹若是打起来,你帮谁? 尹秋傻了:别胡说八道了!我自己去还不行吗。 那就别耽搁了,满江雪不再逗她,拉过尹秋的手,趁着时日尚早,快去罢。 尹秋心情复杂,一想到公子梵这时候就在宫门口等着,心里真是又欢喜又忐忑。她脚步拖沓,被满江雪带到了廊子里,正要下阶时,尹秋又拽着她回到殿里,把门关了起来。尹秋说:师叔真的不陪我一起去? 满江雪见她关了门,便倾身靠近尹秋,抵着她的额头说:你只为自己想,也该为你爹想,你觉得他见了我,会不会也无所适从? 但我这一去,可能不会很快回来,尹秋抠着手指头,支支吾吾地说,我、我会想你的 满江雪眼眸低垂,看着尹秋面色微红,像染了一层红霜,望着她的眼神里噙满了依恋与不舍。满江雪温声软语道:这是自然,我也会想你。 疏香袭来,冲淡了苦涩的药味,尹秋顺手勾住了满江雪的脖子,在她侧脸贴了贴,说:那我要走了,师叔是不是 肌肤相触,传来了细腻光滑的触感,满江雪单手把尹秋环在怀里,明知故问道:你要什么? 尹秋看了她一眼,又飞快把视线移开,声若蚊呐道:我要我要师叔亲我。 满江雪微微翘起了嘴角,站起身来:每次都是我亲你,你怎么不主动亲亲我? 尹秋说:那你还站这么直,我个头没你高,亲不到。 那我给你端个凳子来,满江雪侧身,等着。 倒也没这么费劲!尹秋缠着她,红着脸道,你抱一抱我,或者弯弯腰不就行了?以前不都这样么。 满江雪一本正经道:我手疼,腰也疼,你自己想办法。 别欺负我了!尹秋抓着满江雪不放,催促道,快一点嘛!时间不够用了! 她说着,原地跳起来,满江雪眼疾手快地单手将她一接,把人稳稳搂住,尹秋便抬高了腿圈住满江雪,猴子似地挂在她身上,随后尹秋垂下了头,对准那张因着伤病而不如往日红润的唇亲了过去。 殿里燃着灯火,烛光把两人的影子投在了纱幔上,风一吹,纱幔轻柔翻飞,影子也跟着晃动起来。满江雪不久前才喝过药,口齿间的药味还没散,尹秋一大早就吃了小半包蜜饯,她是甜的。满江雪尝到了她的味道,觉得这点甜刚刚好,不会太腻,也不会太淡,能恰到好处地掩盖掉她嘴里的苦涩。 一吻作罢,尹秋抬起头稍稍离远了些,看了满江雪一会儿,又凑过去亲了她一下,心满意足道:盖了章,师叔就是我一个人的。 满江雪仅用一只手也能把尹秋抱得很紧,闻言,她也回了尹秋一个轻轻的吻,说:有来有往,你也是我一个人的。 我不在宫里,师叔每天都要想我,尹秋说,不准想别人,也不准看别人。 满江雪说:别人是谁? 所有人,尹秋说,喜欢师叔的人可多了,他们只是不说而已,我可都知道。 那也没你多,满江雪说,从小就给你收拾烂摊子,到现在也还不省心。 又在胡说八道!尹秋气地咬了满江雪一口,我哪儿来的烂摊子让你收拾了?现在又是哪里还不省心? 满江雪如数家珍道:才进宫没几天就招惹上一个丁怜真,之后这几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