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过那一阵刺痛,齐昭抬起头面上带着笑,“要不是你我刚怕是要出糗,还要谢···”话未说完,就见赵观南左手蓝白的袖子上晕出了鲜红的血迹。 “你伤口裂开了!” 赵观南顺着她的目光低头,见袖子上果然又染了一点点血迹,也不觉着痛,若无其事的摆摆手,“无妨,回去再包扎一下就好了。” “那怎么行了,你这伤口不小,不能马虎了。” 齐昭拉着他坐在一处桃树下的石块上,从袖中牵出软帕,拉过他的手,解开那已经浸满血的棉布,把软帕相叠重新缠绕在他手臂上。 粉白的软帕上,绣着一株素雅的兰花,覆上那还在渗血的伤口时,白色的花朵瞬间变成了赤红色,热烈的一如赵观南此刻跳动的心。 齐昭低着头,飘落的花瓣正好停在她发间,一瓣,二瓣,桃林中落英缤纷,周遭都安静了下来,赵观南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眸色翻涌。 小心的重新给他包好伤口后,齐昭提醒他:“这只手不能再使劲了,回去别骑马了。” “好。” 赵观南温柔的应下,放下袖子,站了起来抬手从她发间扫走了那几片桃花瓣,动作自然无比。 鬓发微动,那细微的碰触让齐昭心莫名的跟着轻颤了一下,见着他手中拿下的花瓣,她扬起嘴角掩饰心中的异常慌乱。 春风佛动,林子里就他们二人,齐昭觉得有些不大妥当,提议不要再往深处走了,二人顺着原路开始回走。 没走多就看见了来寻她们的贯珠和采青。 一见夫人贯珠就气馁的抱怨着,说她和采青去迟了,虽然寻着了那几株胡颓子树,可上的果一个都没了,连枝叶都被人一并折走了,就余下光秃秃的杆子了。 齐昭笑她,尽喜欢吃些刁钻的东西,那胡颓子酸涩无比,她素来吃不惯,也不爱吃。 采青认同的点点头,她刚才就是被贯珠强拉着去的,跑得气喘吁吁不说,还白跑了一趟。 回去的时候,赵观南没再骑马,而是同齐昭和妹妹一起坐马车。 侯府马车宽大三人坐倒是一点也不挤,就是安然的唇红润异常,一路她也只敢低着头,不敢看哥哥也不敢看齐昭,毕竟做了亏心事,是以也未曾发现哥哥的手伤了。 马车入城时,盘查仔细了许多,城内巡逻官兵骤然增加了,赵观南让长青去打听出了何事。 长青离开不过片刻便回来复命了,原来就在一个时辰前圣上突然下令,将户部侍郎曹严华的府邸围了,曹家满门现都已在大理寺的狱中了。 “这俞秉文动作够快的。”听完赵观南放下帘子,叹了一句。 “曹大人犯什么事了?” 听哥哥的语气,像是知道什么内情,赵安然好奇的问道,好歹也是三品大员,这说抓就抓了,定是犯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罪。 想起昨夜和齐昭说的话,赵观南回了妹妹:“本来这事到昨晚上还是秘密,但现在告诉你也无妨。” “曹严华犯的事和宋远的死有关。” “西南贪墨案!”安然惊呼道。 齐昭的心倏地一跳,突兀的问了一句,“他是主谋吗?”问完也不知自己是在害怕什么。 她紧张的神情落入赵观南眼底,不过一瞬就明白了过来,她在担心的事,胸中骤然生出一股闷气,迟迟的回她:“目前还尚难定夺,但他贪了赈灾的银子已是铁证。” 安然不关系这些,想起先前关于曹严华的传闻,向哥哥求证道:“那曹大人之前逼死发妻的事也是真的吗?” 曹严华的原配发妻沈氏是太常寺少卿的妹妹,多年前沈氏病故后,两家就断了来往,甚至还隐有结仇之势,坊间猜测沈氏的死不简单,要不然怎么好好的亲家还能成了仇敌。 赵观南沉着脸睨了妹妹一眼,不想回她乱七八糟的问题。 齐昭也若有所思,不再说话,到了崇正街后,就心神不定的下了马车,甚至忘记了同安然兄妹二人道别。 看着明显不在状态的齐姐姐,安然扭头看向哥哥,“齐姐姐这是怎么了?” “我怎么知道。”望着她的背影进了大门,赵观南放下车帘,没好气地回了妹妹。 城中戒严,街上的行人都少了许多,回侯府的路上一路通畅,到家时家正是日薄西山之际。 送妹妹回府后,赵观南去了大理寺找俞秉文。 到大理寺时天将擦黑,但大理寺府衙到是门庭若市,都察院和刑部都来了不少官员聚集在堂上,言语间探讨的都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