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嫂子去了厨房,齐昭走近想问他今日有何打算,才一开口,“小···”又止住了话音。 “姐姐,叫我观南就好,家中人都这么唤我。” 齐昭点点头,朝厨房看了一眼,试探的叫了一声,“观···南,你今日要出去吗?” 第一次听自己的名字从她口轻轻唤出,赵观南心头好似被人用羽毛抚过,熨帖中还有些痒,“去,昨日府衙丢失东西,那群人必定会有新的动作,顺便再去把客栈的房退了。” “嗯,那你小心些,晚些时候我带贯珠出去,买些家具回来。” 齐昭拿了把钥匙给他,便去了厨房帮杨嫂子的忙,想从她口中再问问关于祝天立的事,昨日祝府大摆筵席,晚间府衙又出了事,想来城中百姓定有人议论此事的。 赵观南把钥匙小心收好,到现在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就这样登堂入室了,进展快的他自己都觉得像是在做梦。 幸好来平越的是自己,当初他与俞秉文到了西南后,便兵分两路。 俞秉文带着长青去了与淮南相邻的靖水县,也不知他们他边现在调查的怎么样了。 天气一天比一天燥热,西南的夏日更是灼热的炙人。 一连多日的暴晒,便是连城中都满是黄沙飞扬。 日头太晒,齐昭等至下午才带着贯珠上了街。 未去家具铺,而是又去了普济堂,赵观南说城中有人在盯着普济堂,之前杨嫂子说普济堂不祥,想来也是那些人刻意搞的鬼。 之前那个老人的胡言乱语,观石大娘的神情,她定是知晓内情的。 而唐清和作为普济堂的当家人,他知道的绝对不会比石大娘少,想来这也是那些人想逼倒普济堂的原因。 这次齐昭没再买点心之类的零嘴,而是和贯珠一起买了满满一大车的米面粮油,还有半扇猪肉。 给了屠夫双倍的钱,他才答应拉车送东西一起去普济堂,既然唐清和不要她的银子,那她就直接送东西去。 只是这车东西刚到普济堂外,就出了事,起初唐清和是不愿收齐昭的东西的,可是在看见车上那半扇猪肉后,拒绝的话就像是咔在喉咙里面。 孩子和老人们还是过年那天才吃了一点肉,这已经数月未见荤腥了,想起孩子枯黄的小脸,他犹疑了许久,终究还是木着脸向齐昭道谢,“我代孩子们谢谢你。” 既然这个女人不怕死,那他还怕什么,左右不过是再被那些人刁难一顿吧了,唐清和让人赶紧出来搬东西。 贯珠见石大娘拿东西时手忙脚乱的,差点摔倒,忙扶住了她,帮她一起卸车上的米面,“石大娘,慢些,这车是咱雇的不着急啊。” “是啊,别着急啊。” 突然一只长靴踩在了唐清和正要去扛的那袋面粉上,“让我好好算算这车东西能抵多少银子不是?” 为首那男人面上一条刀疤从眉毛一直到下巴上,像条肉虫长在脸上,看着狰狞又凶神恶煞的,他身后还跟了几个混混模样的年轻男人,此刻都围在唐清和身边。 “唐大夫,怎么你有银子买肉,却没银子还我的债吗?”刀疤脸说着就是一脚直接踹倒了唐清和。 “刘大,你会遭报应的。”唐清和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却又被一脚踩了下去。 屠夫见状早就躲得远远的了,见唐清和被打了,贯珠放下手中的东西,抬脚就朝那刘大踹去,“欺负一个受伤的人算什么东西,有本事来和姑奶奶打啊。” “你他娘的,敢动老子。”刘大趴在地上吃了一嘴的灰,反应过来自己别人打了,咬牙切齿的骂道。 贯珠腿脚太快,那些小混混们,还没看清楚就只见自己老大竟被一个女人给放倒了。 贯珠扶起唐清和来,让他先进去,又朝门口处的夫人点点头,正准备教训这群人时,一辆马车停在了普济堂外,下来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 前一刻还骂骂咧咧要朝贯珠动手的刘大,突然熄了火气,扬起的拳头的骤然收了下去,脸上挤出难看的笑容,朝着老妇人恭敬问道:“冯嬷嬷,您今日怎么又来了?” “我若不来,唐大夫被你打死了,老夫人头疾犯了,你刘大去给看?” 冯嬷嬷睨了他一眼,走到唐清和跟前,见人虽然灰头土脸的,但身上总算是没什么伤,松了一口气。 “我哪儿敢呀,您也知道,他治死了我兄弟,我也只是来讨债的,顶多揍他一顿,祝大人辖下,就是借我一百个胆子,我刘大也绝对不敢犯事的。”刘大讨好卖乖哄着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