贯珠竖着耳朵在偷听,但那俩人凑太近她什么也没听见。 难怪她下午回来后会怪怪的,齐昭和赵观南对视了一眼,在杨嫂子到桌前时又别开了眼。 齐昭想到杨嫂子之前误会赵观南的事,眼中顿时染了笑意,总算是明白了她为何反常了。 杨嫂子过来放下那碗筷小心翼翼的放在赵观南的面前,却怎么也不肯再坐下了,她结结巴巴的找了借口就朝齐昭道:“夫人,我···我突然想···想起来今日出来没给大娃和二娃留吃的,我能不能先回去啊?” 杨嫂子的家其实就在她住的这条巷子的最尾处,离得非常近,齐昭知道她中午才回过家,这会儿定是害怕面对赵观南才故意找的借口,而且她是个心直口快的人也不会骗人,听见她此时的话,连贯珠都惊讶的瞪大了眼珠子。 “嗯,那你先回吧。”齐昭本想和她解释一下的,可此刻见她见他心神不定慌张的样子,想了想算了还是明天赵观南不在的时候再和她说吧,这样打大家都没那么尴尬。 齐昭的话在她此刻听来就是天籁,杨嫂子像是得了大赦般立刻转头就离开了小院。 “夫人,她这?”贯珠哑然的看着那像一阵风就跑了的人。 “她今日下午在祝家门口见过我。”赵观南伸手给齐昭夹了些菜,自己才吃了起来。 贯珠脑子还没转过弯来,脸上依旧呆呆的,杨嫂子又不是第一次见赵观南这个有什么奇怪的吗? “她知道世子的身份了。”提醒她后,齐昭也重新拿起了筷子。 “哦哦。”贯珠终于恍然悟了过来。 接着小院中响起了清脆的笑声,惊得树上的蝉都开始叫了起来,残月挂在树梢处还未爬起来。 晚饭过后,贯珠去栓上了大门,齐昭和赵观南一起收了桌子静静的坐在树下,月儿悄悄的在往上爬,树上的石榴花绽放出香甜的气息。 月夜下赵观南望着齐昭恬静淡然的脸,眉眼舒展,这几个日夜的接连忙碌劳累这会儿都不见了。 那夜他和俞秉文赶到祝家时,祝家的家丁仆人们也都跑的差不多了。 祝老夫人带着家眷们在堂上似乎就是在等他们,一见到他们白发苍苍的老人直直就跪了下来,祝老夫人面色苍然眼中布满了悲伤,似乎是已经知道了儿子出事了。 不等他们开口问,老夫人就已经主动开口把自己知道的所有有关儿子的罪行都说了出来,当天夜里就是根据祝老夫人的交代,他们连夜带人查抄不了不少暗中帮祝天立做恶的人。 还在祝家搜出未来得及转移出去的白银近百万两,不过祝老夫对于那个莫老也知道不多,更不知儿子除了平越府的人背后还和谁有联系,祝家书房的也查无所获,所有和京城有关的消息都被毁的一干二净了。 “姐姐,待西南的事了了,你还回京吗?” 赵观南侧头看她,她如今孑然一身在京中除了那个人可以说是再无牵挂。 现下西南的事已至收尾阶段,他不日便要回京复命,可她这间小院当初签的却是一年租约,她来西南之初就做好了常住的打算。 赵观南与她同住时也发现了,也正因如此他忐忑的等着她的回复,即便知道她回京的唯一理由但也希望她能回去,这样起码自己可以离她近些。 月虽不全,但星空璀璨,繁星映在赵观南的瞳孔内,他的眼一直注视着齐昭,无半分偏移,只要能让他离她近些就好。 “回啊。” 院门口的贯珠栓好门后,走了近来,齐昭眨了眨眼睫抬头看着被夜风吹动的树,缓缓的回了他。 暗夜里霎时又点亮了一双星子熠熠生辉,赵观南舒了一口气,笑着又问她:“那与我一同回···” 话还未说完,才关上的大门离开被人拍的“啪啪”作响。 “赵观南,你赶紧给我出来。”门外随即就传来了高暮云气急败坏的声音。 才走过来的贯珠抬眉瞅了一眼赵观南,一脸幸灾乐祸的坐了下来,她才不去开门,谁惹的事谁去。 “赵观南,你再不出来我就砸门了。”说着那木制的院门就被人重重踹了一脚。 这动静惊得原本隔壁院中隐约的小儿啼哭声都没了,虽才刚入夜不久,但齐昭还是怕惊扰了邻居,起身准备去给她开门,却突然被赵观南拉住了:“你别去,谁知道她又发什么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