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苟且偷生了这么多年了,死后不能再没家人了。 费力的撑着从地上爬上,柳絮抹干了眼泪,怕被萍儿看出,等到自己情绪平复后,她才开了门,吩咐萍儿去酒窖里多搬几坛酒来。 直到房内堆了七·八坛酒后,她又将手里一直拿着的信交给了萍儿,再三嘱咐要她一定要亲手交到穆北侯府少夫人的手中,“记得再转交一句话,就说这金缕楼背后真的东家和谢家有关,她会见你的。” 就当是自己还她的吧!当年若非自己她或许和徐世钦也不会和离。 “小姐···” 她的话让萍儿有些害怕,总感觉小姐有些怪怪的,她立在原地不敢走。 柳絮挤出笑容推了推她,:“快些去吧,对了,回来的时候记得再去西街帮我买些解酒的梅子回来。” “好。”她最后的交代,让萍儿稍稍放心了些。 萍儿一走,柳絮就栓上了房门,布置好一切,她累的瘫在在吴绰边上,伸手细细抚摸在他脸上,带着歉意呢喃着:“你别怪我,权势太摧残人心了,我不能再让你错下去了。” 满屋子的酒气熏的她本就混乱无比的脑子更加恍惚,柳絮抬头双眼迷茫的在四周扫视一圈,脸上慢慢翘起了如释重负般的笑容,垂眸对那个还不省人事的吴绰一脸认真的解释道:“你说的没错,我真的很讨厌这个地方,你不是说爱我吗?那我们便一起走吧。” 吹燃的火折子从她的指间跌落,火势瞬间腾空而起。 吞噬人的火海之中,柳絮仿佛又看了曾经的家人,母亲,弟弟,父亲,他们终于肯来接自己了。 这一次自己应该没再做错了! 买通守卫从后门偷溜出去的萍儿,匆匆赶到了穆北侯府。 按照小姐吩咐的做,她顺利的见到了人,只不过发现那个世子拿着小姐让她转交的东西后,脸上就难堪的吓人,萍儿心中有些不安,想赶紧去西市买了梅子回去,正要辞行时,被人叫住了。 “这东西哪里来的?” 被齐昭拉着,赵观南竭力压着自己心中的滔天怒气。 小姐没让自己隐瞒,萍儿如实相告:“是小姐灌醉了吴绰吴大人,从他身上搜出来的。” 彻骨的寒意从脊背处升起,这观南怒目望着手中这张漠北的行军布防图,不敢想象如果这张图一旦被吴绰交出,整个漠北三十万将士将陷入怎样残酷的境地! 整个北地防线形同虚设,大邺将彻底成为东胡嘴里的肉,原来这才是高暮川必须死在金缕楼的正在目的。 谢让他究竟想做什么! 廊下脚步声匆匆而来,长青进来急禀:“世子,不好了,金缕楼那边燃起了大火!” “小姐!”萍儿转身惊慌的冲了出去。 等赵观南他们赶到时,整个金缕楼前楼后院都卷进了熊熊烈火之中,尤其是后院已经被焚毁的瓦片四落。 长青在边上死死拉住一直想要往火场里冲的萍儿,但她情绪太激动,后来长青只能迫不得已的将人打晕。 滔天的火势卷起滚滚黑烟直冲云霄,金缕就这样被毁了。 赵观南让长青把萍儿带回了侯府,柳絮救了整个漠北,她临终托付的丫头侯府有责任看顾。 风起云涌,秋意萧瑟,云亭山的树叶悉数黄了。 春日可遮天日的大树,如一个垂垂老矣的将军再也留不住曾经的辉煌,枯叶一片一片从枝头坠落。 山河已秋,万事寂凉。 皇宫之中的天子依旧静静的躺着,看不见他这即将满目疮痍万里江山,谢让忽然觉得有些可惜,或许应该让他亲眼看看高家的报应的。 看看伏尸百万,血留千里,因为这一些的孽都是他们高家的过。 望着金缕楼方向经久未散的黑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