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上如此胡作非为,但作为当年成立银号背后的主家,的的确确也有失察之责,还望陛下赎罪。” 皇帝对于舅父胡赉的说法将信将疑。 他做了这么多年的皇帝,虽说不上是个多么明白的人,但心里也能清楚,承恩公和胡家绝对没有胡赉口中所说的这样清白,都是一心为了朝廷才犯下此过错。 可不论事实如何,如果太后和自己的母家承恩公府胡家出事,的确也使打他这个做皇帝的脸。 他这些年名声并不算好,这件事情在南边由闹得这样的大,御史台和内阁重臣都盯着此事,若是这件事跟他母家扯上关系,他这原本旧算不得好的名声只怕会变得更坏。 即便心中不愿,这时候也不得不粉饰太平。 想到这里,皇帝对着胡赉摆了摆手:“罢了,不管怎么说,舅舅只是失察的罪过,就怕那些言官们拿着这事做文章,白的都能说成黑的,反而冤了舅舅和幕后,到时我招呼老大和老二两句,适可而止便好,只是舅舅也要知道分寸,日后莫要再掺和此事。” 毕竟是自己和妹妹一手扶上台去的皇帝,胡赉对于这个外甥的性情还算是了解的。 皇帝还是如他意料之中的好说话,果然还是顾及着皇家颜面和自己的脸面,想都没多想应了放过胡家的事。 只是日后想要再用这家银号搂钱却是不能了。 还是要找点儿其它营生才好。 = = 皇帝的病终于好了起来,陆想容也不用每天再去宝华殿中诵经祈福。 正当她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府之时,路上碰到了一身妃色绿萼梅花高腰裙的嘉嫔许氏。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嘉嫔的同时,陆想容觉得自己胸膛里突突跳了两下。 听说皇帝病好后,还跟太后因为嘉嫔的事情吵了一架。 皇帝觉得太后这次实在是把手伸太长了。 嘉嫔不过是顺着他的意思,陪他出去骑马,回来后却无辜遭了训斥和责罚,实在不该。 自己就这么一个心尖上的人,太后却为了宣示自己在后宫的主权,屡屡不给面子,真不知道是不给许氏面子还是不给自己这个做皇帝的面子。 于是,在皇帝的偏爱下,嘉嫔很快被放出来了。 嘉嫔似乎还有什么事要做,见到陆想容后也并未多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就离开了。 陆想容回家睡了个午觉,醒来之时收到了萧攸的信。 萧攸性格使然,说话言简意赅,尤其是对着不喜欢的人,能说一个字就坚决不说两个字。 可谁知写信起来却意外的啰嗦。 从出行的天气到官道的风沙,营地的伙食,甚至连行路途中看到的一只可爱的胖松鼠都写了进来。 陆想容严重怀疑,萧攸白天顾着赶路,和地方官员斗智斗勇,晚上闲来无事,懒得跟官员们应酬,躲起来假装用功,实则漫无重点地给她写信。 从信中内容可以看出,他即便人在远途,也一直都记挂着她。 收到这样的来信,她也是欢喜的。 陆想容读完来信没多久,春生来报,五皇子妃李云芝来了。 陆想容起身将李云芝迎了进来。 李云芝看起来心情不错,浅浅的酒窝里带着淡淡的笑意。 “五殿下说,四哥如今出了远差,怕四嫂无聊,让我过来附上,陪四嫂说说话。” 陆想容由衷赞叹:“五弟可真是热心肠。” 李云芝待在硕大青玉鱼缸旁站了一会儿,对陆想容道:“四嫂这里养的这几尾鱼,我看着很是有趣儿。那天跟五殿下说起来,他之前去内廷司时,也看到过老房几个给四哥造的这个青玉鱼缸,正好他那里新得了两盆不错的花,跟这个倒也相宜,故而今天叫我一并带了过来。” 陆想容看了一眼五皇子妃带来的礼物,的确同鱼缸很是相配。 那是两盆开得正好的牡丹,花盆使用整玉精雕而成,纹络也是一般的清新雅致,摆在一处最是得宜。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