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瑶在他面前坐下,他就递上一盏热茶:“都安排好了?这种琐碎事交给手底下的人就是了,何须你亲力亲为。” 傅瑶没接话,只道:“你真舍得让二姐嫁给别人为妾?” “没什么舍不得的,如今我的心里只有你,再无别人。” 傅瑶用茶盏暖着手:“你知道你以前看她的眼神吗?就像是在看纤尘不染的神明一般,而你,就是她最忠诚的信徒。” “瑶儿这是吃味了?” “没有,”傅瑶矢口否认,捏起一枚棋子落在棋盘正中间,“下棋吧。” 萧靖钰也不在追问,拿起棋子随意丢在棋盘上,目光始终流连在她脸上。 傅瑶强忍着心中不适,和他下完了棋,又由着他腻歪了一会才将他送走。 · 两日后,两顶轿子一前一后抬进东宫,徐春宜和傅琦先后给傅瑶敬了茶,受了训话后被送回到各自的宫殿里。 傅瑶已经好几日没见到萧楷了,他们之间像是梗了一根刺,扎在两人中间,谁都不舒服。 纳妾当日,萧楷一直待在朝臣的值房里,和大臣商议国事,直到晚饭后才回到有些冷清的东宫。 他和傅瑶大婚时,整个宫里都挂满了红绸,到处张灯结彩,而今日东宫与平日并无不同,只是远远看见有两座宫殿前挂了点红绸,在漫天冰雪的衬托下显得格外苍白无力。 张通海问他去哪,他几乎没有犹豫,声音里却带着寡淡:“承徽。” 张通海就让人抬了仪驾去傅承徽那里。 另一边,徐春宜听着丫鬟在耳边叽叽呱呱打抱不平,什么家世,身份,样貌才学比了个遍,说殿下今夜本该来这里的。 徐春宜无奈摇摇头:“我困了,想歇息了。” 丫鬟撇撇嘴,只好作罢,侍奉她安置了。 翌日,徐春宜起了个大早,神清气爽地来向傅瑶请安。 傅瑶将她扶起来:“不必多礼,先喝碗酥酪暖暖,今日母后精神好,也想见见你们。” 按规矩,她们只需见过傅瑶即可,至于皇后,就全凭那位的心情了。 “谢殿下。”徐春宜细细品尝了一口,“殿下这的酥酪竟比臣妾吃过的都好吃。” 她举手投足落落大方,说话间既不让人觉得谄媚又不让人觉得生分,永远拿捏在一个恰如其分的地方,让人很舒服。 两人品尝过酥酪,却始终不见傅承徽的身影。 傅瑶让绿蕊去问,绿蕊去了一会回来,禀告道:“娘娘,奴婢没见到傅承徽,贴身婢女说她昨夜侍奉殿下累着了,起不来。” 傅瑶也就没再多问,对徐春宜道:“妹妹,那就我们先行一步吧。” 徐春宜看破不说破,全当不知道,跟着傅瑶去参见中宫皇后。 皇后对徐春宜自然是满意得没话说,她今日更想看看是什么贱蹄子胆敢要挟她,结果才第一日就竟敢恃宠而骄。 “流颜,你去请。”皇后沉声道,“你从前是母后身旁的人,知道该怎么请。” 流颜躬身行了一礼,就带着几个粗使的宫女往傅琦的春菲殿去了。 徐春宜偷偷看了一眼端立在一旁、老神在在的傅瑶,这才回过味来。 她原本以为自己进宫后会被左右夹击,四面楚歌。如今看来,这位太子妃对她的庶姐真的是,毫无感情啊,而且能坑还会顺手坑一把,完全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不过一会,傅琦就衣衫不整地被人带了进来,流颜办事胆大心细,将她的嘴堵住了,一路上没发出一点声音来,从东宫到中宫,不该惊动的一个都没惊动。 傅琦看向坐在凤椅上雍容华贵的皇后,又看向傅瑶,当即明白过来,立刻就呜呜着要辩解。 皇后道:“让她说。” 流颜将她口中的白布拿出来,傅琦立刻就道:“皇后娘娘,臣妾并非对您无礼,而是太子妃故意不告知臣妾请安之事,有意陷害臣妾!” 傅瑶转向皇后:“臣妾派了身边的婢女去请,却被拒之门外,承徽身边的贴身婢女言其身子不适,起不了身。” “起不了身?”皇后冷哼一声,“这不是起来了?” 傅琦还欲辩解,皇后头疼道:“来人,带到偏殿去,好好教教她礼仪尊卑,教好了再送过来,吵得本宫头疼。” 一旁的侍女立刻堵了她的嘴,无声无息地将人拖到偏殿去。 皇后对傅瑶道:“太子妃,你留下,好好看着本宫是怎么整治宫闱的。” 傅瑶:“是,母后。” 徐春宜很有眼力见,当即行礼告退,回东宫安分待着。 一直到午膳前,傅琦才被人从偏殿拖出来,只见头发凌乱不堪,两边脸颊又红又肿,双手全是被打出的血印。 这次她老实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