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上京留守了一部分人, 其余死士基本都被带到了这个小城镇上,等萧靖钰去将人带回来, 就直接前往封地。 到时天高皇帝远,无论淳载帝还是太后, 都再也奈何不了他们了。 他们来得悄无声息, 这原本是万无一失的事,却因为萧靖钰的迟迟未归添了几分隐忧。 萧靖钰刚在傅瑶的设计下现了爪牙,太后和淳载帝也露了杀心, 他们如今关系微妙,多待一刻就多一分危险。 这道理殷安都懂, 萧靖钰心思通透, 自然也懂, 可就是不见他的身影。 夜愈长, 梦愈多, 殷安深知不能再等, 就要亲自带上一队人去接应, 可刚走出酒楼, 就见一队队整齐排列的守军穿过狭小的街衢。 殷安眉头拧着, 这里不是郡县, 只是一个小城镇, 哪里用得着这么多守军? 除非有大事发生。 殷安把人散开, 分别去各个城门查看,结果并不出他所料,所有城门都已被封闭—— 傅瑶带萧楷回到新帐篷里,医官也随之进来,为他脱衣疗伤。 傅瑶就在一旁,给医官打下手。 一脱下衣服,傅瑶才看到萧楷身上青紫交错,还有许多冻伤,几乎没一块好地方。 医官仔细检查了一遍:“殿下的伤都是皮外伤,并未伤及肺腑,静养一段时日便好。” 傅瑶轻声道了谢,又送医官出去,等人都走光了才折返回帐篷。 她心跳不由得加快,像是要跳出胸腔似的,郑重无比地问:“殿下,衣子橖……她,还好吗?” 萧楷向她伸出手,傅瑶就走过来,把手递给他。 萧楷拉她坐下,却没有放开她的手,只轻声道:“她很好,秦王在这里,对吗?” 傅瑶自知无颜面对萧楷,低下了头:“在。” 萧楷道:“我被人找到后问及军营情况,猜测秦王也在,就让衣子橖先行离开,去搬救兵了。” 傅瑶就道:“臣妾已派人通知过,若是动作快的话,周围郡县应当已经有所反应。” 萧楷眸子微亮:“所以你从一开始就是想扳倒秦王的对吗?” 傅瑶无颜肯定,只是道:“殿下,对不起。其实刚开始我是秦王派来的细作,但……秦王冷血残暴,我只想除掉他。” 傅瑶下定了决心,干脆一齐交代个清楚:“殿下,是我有错……”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似乎有人在喊走水了。 傅瑶正欲起身去看,崔校尉就从外面进来:“殿下,营地不知怎的突然走水,火势甚是凶猛,还请殿下先撤离。” 浓烟已经漫进来,傅瑶来不及想这场火势的蹊跷,就匆忙扶着萧楷离开。 他们出了帐篷,只见到处都是熊熊烈火,营地里的人到处乱跑,全乱成一团。 这场火来得太是时候,所有精锐刚从山中下来,正是累极饿极的时候,都在营帐内睡得死沉,如今起了火也感受不到,全凭人一个个去推醒。 十几名士卒护在他们周围,送他们先行离开,却突然从火场中冲出来一大簇火。 过了许多年,傅瑶还记得这个场景,一个人浑身带着火,面目狰狞着跑过来,他的皮肤正在被火舌迅速吞噬,浑身血肉像是融化了似的,哀嚎着冲过来。 周围护着的士卒被冲散了,营地中又跑出几个浑身是火的人,他们痛苦地哀嚎着,因为疼痛难忍而四处狂奔,直到皮肉彻底被烧化,再也跑不动。 营地里彻底混乱起来,所有人都在各自奔逃,以躲避那些浑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