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业大,更不用说还在仁明巷置办了一套别院。 当然,若是卉莹并不得近了那位的身,对于鸨母来说,也并无什么损失。 就算是当真惹恼了那位,那也无甚所谓,毕竟这云想楼之中,最不缺的就是年轻貌美的姑娘家了。 所以当日,其实卉莹确实是在她眼皮子底下溜走的。 卉莹回来的时候,是哭着回来的,虽然没有过多言语什么,但是鸨母见识过那么多事情,自然能看得出来她必然是被世子爷从别院之中给赶出来的。 既然是被赶出来的,那么鸨母自然也没有什么留情的必要了。 往日里谢容珏对于云想楼中的姑娘都是从不得近身分毫,她原本还想着,或是因为在楼中,多有不便,若是在别院之中,或许态度会有不一样之处。 却没想到,或许这个世子爷,当真是个不耽美色之人。 可这也实在是奇怪,分明并不喜欢美色,也并无兴致让美人贴身伺候,却又常常出入云想楼。 好像只是为了听其中伶人演奏丝乐,实在是令人费解。 “你也就是个没福气的,我自然也是给过你机会的。倘若你昨日前去仁明巷之中,能得到镇国公府那位世子爷的一两分垂怜,早就已经飞上枝头当凤凰了,现在又何必和我在这里哭哭啼啼。” 鸨母拿着帕子,“赶紧去给我梳妆梳妆,别给我哭丧着个脸,李公子已经在房里等着了。” 卉莹泫然欲泣,原本漂亮的眼睫现在沾着水雾,任是谁看着都是我见犹怜的样子。 她原本也对自己的姿容极为自信,就算是在云想楼之中也是出挑的,只是从前从未有机会前去侍奉达官显贵,更何况能前去谢容珏身边的,都是极善丝乐的伶人。 她想到昨日自己也是这般楚楚可怜的姿态,面前的人却还是丝毫不为所动。 分明从前在云想楼之中,不少世家郎君说过,自己这幅模样极为动人,但凡是个男人都无法拒绝的。 可是昨日在别院之中,谢容珏看向自己的眼神之中,清明而丝毫不含情意,和她从前所见的完全不一样。 她心中了然,倘若自己当时当真没有离开,而是继续不知死活地引诱他的话,必然是惹得那位世子爷不快。 “梦娘,”卉莹双手合十央求,“且再宽限我几日吧,李公子实在是性情太过古怪,从不怜惜花娘……我,我实在是不想伺候他,且让我再想想办法,就算是世子不成,也总会有其他公子的。” “我之前就已经和你说过,此事断没有转圜的余地,你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拖下去,也终归不是个事儿,难道你还当真信往日里那些说要为你赎身的世家子弟?” 鸨母嗤笑一声,“在这楼中,我可是见得多了,今日说要将你赎身,变为良家妾,转日又去了其他姑娘房中的,也都是数不胜数,风月场上的情意你还不明白吗,多的只是逢场作戏,哪里有什么真情在。” 鸨母说完,大概是耐心告罄,也没有等卉莹在多说什么,刚准备将周围站在一方的打手将卉莹压着送到房中,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不大不小的声响。 此处不常有人来,就算是寻常客人,也不可能前来这里。 鸨母原本只当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丫鬟,刚想回头训斥,但是转头看到那个人的时候,却又讪讪住了嘴。 只看到一个下颔处蒙着白布的郎君站在原地,面色阴鸷,眼睛更是说不出的阴狠,不过身上所穿的倒是难得一见的好绸缎,面料光滑平整,散发着淡淡的光晕,一看就是价值不菲。 他现在正在眯着眼睛看着只穿了薄纱的卉莹,然后又将视线转到了一旁的鸨母身上。 此人看着旁人的时候,目光总是阴恻恻的,好像是一只蛰伏的毒蛇,冷不丁就会咬上别人一口。 鸨母被他看得心惊肉跳,这人虽然看着面熟,但是因为下颔之处几乎都是被白布包裹着的,所以也看不清楚相貌,只是大概知晓此人应当也是个达官显贵之家所出。 可是若是达官显贵,又缘何受如此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