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实在是有点儿送不出手。 到时候让他背着人偷偷带着就好。 沈初姒揉了揉有点儿酸的肩颈, 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香囊,自从她上次看到谢容珏的时候,已经昨日清晨, 他将自己送回寝屋中的时候。 废世子的诏书和册封他为抚远副将的诏书, 几乎是一同下达。 整个京中都哗然,可是沈琅怀却又是不容置喙的模样,李氏劝过他,却又是无果。 明日,则是谢容珏要前往西境的时候了。 沈初姒撑着下颔, 突然想到自己昨日睡得并不踏实, 半梦半醒之际, 好像是梦到他了。 她垂眼看着自己手中的香囊, 这几日紧赶慢赶, 好歹还是完工了。 虽然, 她自己都没办法昧着良心夸赞几句。 沈初姒的手指碰过上面的绣花, 小心地压平, 又垂眼看了一会儿,才将这个香囊放在一旁。 她拿起自己刚刚放在一旁的经书,佛经晦涩难懂,她虽然将书页放在自己的手上,却又丝毫都静不下心来看手中的书卷。 是在垂眼思虑,什么时候可以将这枚香囊给他。 白日恐怕是还有些事务,毕竟他才刚刚被封为抚远副将,多半有不少冗杂的事情要处理,恐怕也只有等到晚间了。 沈初姒起身往窗外稍微看了看,之前过晚开的桃花已经凋谢殆尽,说起来,今年她其实也并未体会过盛春,就辗转到了西境,离开西境的时候,却又堪堪到了春日。 好像总是在与春日擦肩而过。 好在庭中载种了晚桃,才没有错过今年的花开时。 她立在窗边看了一会儿庭中的花谢,想着若是今日晚间他回到仁明巷的话,自己就前去一趟别院,至少将手中的香囊给他。 在西境的时候,多少也是一个念想。 或许是因为此时心绪繁绕,所以即便是现在手上拿着平日里时常诵读的佛经,她也仍然觉得上面的字字句句,分明清晰,却又分毫都读不进去。 偏西的日光渗入窗棂,映入屋中。 沈初姒突然想到了从前那个慈眉善目的主持,主持拨过一枚佛珠,对她说着业债难消。 解她数年困顿,是破局之法。 佛法讲究因缘际会,主持在她面前,念了一句签文。 “业债尚可解,因缘更难消。” 当初主持慈眉善目地对着她说着晦涩不清的佛偈,其实她并没有参破其中真意,但她之前在西境的时候却突然了悟。 谢容珏半跪在残破的马车外,西境清寒,低声对她说着别哭,好像是又回到了数年前的那个春雨缠绵的春夜。 沈初姒记得,和雍十六年的初春,在那夜春雨过后,宫闱中的桃花就骤醒一般,花开满枝。 或者这就是所谓的,因缘难解。 沈初姒的手指无意识地拂过书页,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点动静。 她低眼,看到雪球此时正在晃晃悠悠地从屋外走进来。 雪球走起路来还是有点儿跛足,因为这些时日养的更好了些,毛发显得很亮。 它在沈初姒的怀中找了个最为舒服的位置躺下,头在沈初姒的怀中轻轻蹭了蹭。 沈初姒陪着雪球玩了一会儿,雪球乐此不疲地抓着沈初姒手中的一根绶带,但也只是一会儿,之后它或许有些疲倦了,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