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开,忙起身找出指甲剪,说道:你的指甲最好剪一下,要不然钩到衣服会被撕开…… 男人抬起眼,只是定定地望着他。 宣和微怔,有些不自在地道:那个,我…… 蒋宁昭脸上多了丝不耐烦,手伸了过来,却手心向下,似乎完全没打算把指甲刀接过去。 宣和犹豫一下,握住对方的手,替男人修剪指甲。剪完一只,发现其他几只手指的指甲也有些长了,宣和抱持着顺便的心态一并把另一只手的指甲也剪过一轮,最後找出指甲用的小锉刀,替对方把刚修过还有些锐利的指甲边缘磨得圆润。 却没想到,剪完指甲以後,蒋宁昭看他一眼,接着把脚也伸了过来。宣和哑口无言,只好握住对方没什麽温度的脚掌,开始修剪脚趾甲。 ……他忽然觉得,自己或许不是嫁了一个坏脾气的男人,而是养了一只难侍候的宠物。 这一切做完之後,宣和把东西收好,想起刚才的事情,问蒋宁昭道:要不要吃宵夜?我去让人准备。 对方似乎迟疑了一下,才点了点头。 宣和微笑,说:你有没有什麽特别想吃的东西? 都可以。 他於是爬下床,走出房间,叫了值班的女佣,考虑半晌,让人煮了一小锅粥,里面只放了鲷鱼片与葱花姜丝,女佣知道蒋宁昭的用餐喜好,粥也没煮得太过软糊。宣和等粥煮好,便自己回房间叫蒋宁昭吃宵夜。 蒋宁昭在饭厅坐下,恹恹看盛到碗里的热粥一眼,却没有马上就吃,反倒坐在原处不动。 宣和连忙问:你不想喝粥吗?或者我去叫人弄点别的食物…… 不用。蒋宁昭一口回绝。 那……你怎麽不吃? 对方闻言,脸上忽然露出一丝厌倦神色,嘟囔道:太烫。 ……烫? 宣和微微愣了一下,瞧着对方小孩子似的烦躁神态,勉强忍住已经溢到喉间的笑声,突然恍然大悟,蒋宁昭吃饭的时候总是慢条斯理的模样,其实并不是为了故作姿态,而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是怕烫的猫舌头,才用这种曲折的方法掩饰自己。 现在仔细一想,蒋宁昭用餐时多半会先吃三明治或者其他没什麽热度的食物,同时摆在桌上的热汤或者刚做好的主菜经常是放到最後才吃;即便食量小,一餐吃不了多少东西,但剩下的也都是热食,被吃掉的常是沙拉与冷盘,宣和还以为对方饮食偏好清淡,原来竟然不是。 他忍着笑意,坐到对方身边,用汤匙替男人搅拌着粥碗,让热气散得更快一点。 ……你真的这麽怕烫? 你有什麽意见。蒋宁昭狠瞪他一眼道。 没有,我没有意见。宣和终究忍不住弯起唇。 过了半晌,他用汤匙舀了一点粥,略微品嚐,觉得温度已经够冷了,便对男人说:现在应该可以喝了……他边说边把汤匙递给对方,见蒋宁昭瞧着汤匙,以为对方介意自己用过,於是又说:我让人拿新的汤匙来。 不用。蒋宁昭短促地道。 宣和凝视着对方拿着自己用过的汤匙慢慢吃着粥的样子,一时之间忽然觉得,这种婚姻生活倒也还称不上难过,或许是因为他们之间本来就没有爱情,所以婚姻也就构不成坟墓一说。 他这麽想着的同时,却无意识忽略了一些可能正在转变的事情,无论是好的方面或者相反的方面皆是。 等两人吃完宵夜後,宣和忽然想起学术研讨会的事情,便对蒋宁昭说道:那个……我有一件事情想跟你说。 对方看了过来,神色平静道:什麽事。 下星期有一个学术研讨会,在外地,时间长达一周,我打算跟着教授去参加,班上也有几个同学会一起去。宣和有些忐忑地道,也有些心虚。他其实已经报名参加了,却现在才告诉男人,虽然并不是真的需要对方批准,但他多少有点先斩後奏的嫌疑。 蒋宁昭闻言,神色一沉,说:一周? 其实研讨会的时间大概是五天,不过当地以风景优美着名,所以有同学提议多玩两天再回来。宣和答道。 不准去。蒋宁昭冷冷道。 宣和一呆,下意识反问道:为什麽? 蒋宁昭这时却不说话了,但冷峻的神色却显示他并不高兴,甚至没有因为宣和的反问动摇。宣和有些惊愕,在这之後心底涌上一股莫名其妙与诧异愤怒夹杂的情绪。 不过是一场学术研讨会,为什麽你不让我去?宣和又问了一次,声调却变得毫无起伏。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