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地方画了一个圈,让将军将随行的将士们都安排在那个大圈安营扎帐。 钦差大人见将军还要说什么时,立刻谄着笑上前劝说。并不是这个钦差大人多么的好,而是这小肚鸡肠的钦差大人发现扎营的地方,正好靠着严氏一族的严家湾。上次来此地,阻止他上山,害他完不成任务,并给他难堪的正是当时的严氏一族的族长。眼看扎营地靠近严家湾,钦差大人眼珠子一转,也随之在脑中有了如何整治严氏一族人的方法计划。 军队按扎下来后,老道士就开始拿着他奇怪的罗盘,在小道童徒弟的陪同下,离开营地,开始对齐王山周边进行“摸边”调查去了。 而钦差大人正享受着拿九品官吏的阿谀奉承时,脑子也不停运转,思讨着如何让军队对严氏一族“出手”。 就在这个时候,钦差大人听到一个路过他的营帐,正骂骂咧咧的火头军,念头一转,喜上心来。 原来啊,如今的鸡冠山,原本不叫鸡冠山,而叫做玉冠山。 玉冠山与齐王山相连,相依相靠,本地人都传说着玉冠山是齐王的玉冠幻化而成,因此置于齐王山跟前。 而当时的玉冠山与齐王山之间,还隔了一个湖泊,这个湖泊相传正是因为齐王洗漱,才把玉冠解下来的——净面湖。 说来道去,当时的净面湖,其实就是如今鸡冠山上的那汪小湖泊没有“枯萎”之前的景象,因为湖泊干涸,玉冠山便变成了鸡冠的形状,成了鸡冠山。 净面湖很广很阔,站在湖面最宽的地方,几乎是看不到对岸的景象。而生活在这附近的严家人,也靠着这个湖泊打渔为生。 严家人因为靠着湖泊为生,他们景仰一切予以他们生机的东西,除了齐王山与玉冠山,自然少不了不让他们饿肚子的净面湖。因此,开明的严家湾人应该属于最早一批环保执行者,也是最早一批懂得如何在大自然中有计划地索取而不至于“湖涸鱼竭”,更懂得索取之后,也要循序渐进地回馈大自然。 如同他们不会乱砍乱伐山上树木一样,他们也不会在净面湖里贪婪的大量打渔,而是有计划地每年只打四次渔,小鱼一概重新放回湖里,为了给湖泊一个充足的静养生息的时间。所以,每年那四次的打渔时,他们都弄得像过年一样——那四次打渔正巧就是如今端午、中秋、重阳和入冬前的严氏宗祠祭拜。 其余的时间段,严家人几乎把齐王山、净面湖与玉冠山当成圣地一般膜拜,别说进去人乱采乱伐了,就是自家的家禽走进里面去了,他们也会崇敬地对着里面三叩九拜,一致认为这些家禽是“奉养”庇护他们的神仙了。 那钦差大人自然在再次回到齐王山时,早就把严家人这些习性摸了个透彻,这下听说火头军为了在净面湖弄点鱼什么的改善军队伙食,想当然的肯定遭到了严家人不开化的阻止。 为此,钦差大人眼睛一亮,带着那九品官吏找到了将军的营帐。 在钦差大人的唆使下,九品官吏揪着净面湖一事,加油添醋地对着将军一番游说,钦差大人更是察言观色,煽风点火……二人一番舌灿如莲之后,严家湾的严家人从安分守己的平常老百姓自然就成了心怀不轨的“刁民”、“乱党”。 那将军本就是行军打仗的一把好手,策马疆场、马革裹尸是他的梦想与归宿,结果被皇帝夺了兵力军权不说,还让他带着剩下的一干残兵弱将出来“搬金子”,心底早就忿忿不平,认为皇帝轻贱了他不说,居然还让个神叨叨的老道士“监督”。 如今听到两人的“真相”后,所有的愤怒群集而发:老子带兵打仗,血染疆场你们才有了如今的安身生活,想吃你两条鱼,你们还不待见?要反了不是? 于是。 那个夜里。 严家湾尸横遍野,鲜血染红了土地,更是血流成河,注入了严家湾前的挽头溪……致使好几年的挽头溪溪水都不在清澈,而是带着淡淡的腥与浊浊的红。 次日。 已经步入平梁山的老道士突然发现晴朗的天空一片暗红,太阳被遮得见不到光,天地间一片暗色。 老道士掐指一算,连忙带着小道童往回走。 只不过,老道士回来之时,已经晚矣。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