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尴尬,赶紧牛饮一般喝下杯中的茶,老脸也有些发热。 “咳嗯——”清了清嗓子,于宗义放下陶杯,看了严澈一眼,有些犹豫。 “于叔叔,你……有事要问我,是吧?”玲珑如严澈,怎么会看不出于宗义眼底的那些情绪?于宗义犹豫不决,不如提前开口。 “额……”于宗义愣了愣,还是点了点头:“严……澈,是吧?” 严澈颔首。 “你,你母亲……”于宗义又开始犹豫了。 严澈洗杯的动作一顿,愕然抬头,看着犹豫的于宗义:“于叔叔,你……” “你母亲姓万俟,对,对,对吗?”于宗义的话,有些颤抖。于宗义的眼神,有些激动,又有些畏惧。 畏惧什么呢? 严澈不知道。 不过,严澈还是点了点头,压下了心底那一丝慌乱。 “万俟……万俟……万俟姝瑜?”于宗义在严澈颔首那一瞬,倏地站了起来,手紧紧地抓住了严澈烫洗陶杯的手,似乎……感觉不到那热水的灼烫,眼神带着闪烁地激动,嘴唇……也在颤抖:“是,是不是?” 严澈的愕然转成了惊愕,盯着于宗义,眼神,却在这一瞬间冷了下来:“你,是怎么知道的?” 于宗义,曾经也是上山下乡的知青一枚。 三十年前,他与同窗兼好友庄暮生下放到了南方的一个小山村。 那个村子很穷,环境很恶劣。 与于宗义他们一起下放的同一届知青中,好几位就因为当地恶劣的环境,终生沉湎在了那一片异乡土地之下。 于宗义的父母是军人,家庭条件也不错,因此,他是那一批知青中,最先有了逃跑念头的人。 当然了,对于逃跑的知青的处罚,是极重的。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又想到父亲的皮带,于宗义没有逃,却在到达那个山村的第二个礼拜,因此病倒了,村委不得不把他送到镇上的看病。 庄暮生是送于宗义去镇上看病的人之一。 也是这样,他们认识了到镇上卖草药的万俟姝瑜。 几乎……他们一行六个年轻男知青,在看到万俟姝瑜的第一眼,全都被那惊为天仙一般美貌的万俟姝瑜怔怔地定在了原地。 没错了,他们热血的心,在那一瞬绽放了青春的花朵——在那一刻,六个年轻知青,都觉得自己恋爱了,而对象,就是那个有着朴素美,却艳丽过他们见过的所有的城里姑娘的万俟姝瑜。 于是。 于宗义逃跑的心思没了。 于是。 于宗义开始和另外五个人一样,开始打探人家姑娘的讯息。 知道姑娘复姓万俟,有个美丽的名字,叫万俟姝瑜时,于宗义那颗绽放的初恋之心悸动,彻夜难眠。 然而,当于宗义决定去表白时,却看到万俟姝瑜和庄暮生双双对对坐在山上笑语晏晏。 那一刻,于宗义不可谓不恨,心底更是恨不得撕了庄暮生,饮其血,啖其肉。 但是,那又能怎么呢? 没多久,知青回城的讯息撒开,于宗义黯然回了城,也在家人的介绍下,娶了同样是知青返程的曾燕——他如今的妻子。 不过,没过多久,于宗义再次见到了庄暮生。 庄暮生回城了,身边却没了万俟姝瑜。 于宗义不顾曾燕复杂的眼神,上前就和庄暮生在大庭广众之下扭打起来。 庄暮生说:万俟……死了。 庄暮生说:万俟,在洪流之中,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庄暮生说:我的心,好痛,好痛。 看着揪心扯肺的庄暮生,于宗义还能说什么呢? 在曾燕的拉扯下,于宗义回家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