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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雨田园箬笠新_180


果树,目光停驻在矮桃采摘后,赫然显现的山顶草亭,在那里,他的老父亲和叔叔正在悠闲地品茶闲聊。

    山下,那两栋别致的竹楼有炊烟冉冉升腾,严澈知道……那是婶子正在炖昨天藤子都用他第一个月的工资,去镇上买捎回来猪脚,说是准备熬成肉皮冻,晚上好做凉菜。

    捂着闷痛的胸口,严澈够着手端起了石几上的解暑汤,浅浅抿了一口,酸酸甜甜地天然食品,比起城里那些标着名家生产的XX凉茶、XXX果饮品毫不逊色。

    只是……

    这一切,可以一直这样下去么?

    当严澈被一阵“咯咯咯”声从沉思中拉回时,发现大胆居然扑腾到了石几上,正歪着那鸡脑袋,硕大的鸡冠一颤一颤地看着他,那眼神……不知严澈是不是错觉,居然在其中看出了安慰。

    好笑地伸手把大胆从石几上抱了下来,严澈点了点大胆的鸡脑袋,笑骂道:“你呀,今天没去折腾雪球儿了?”

    似乎对严澈的话十分不赞同,大胆挣了挣,从严澈胸前抬起鸡脑袋,“咯咯”地在严澈脖子处蹭了蹭,开始撒娇起来。

    让大胆一闹,严澈也觉得胸口的闷痛驱除了不少,不由得也因为大胆的灵性,心起作弄之意,揪揪它的鸡冠,挠挠它的鸡脖子。

    大胆不痛不痒,干脆享受地窝在了严澈怀里。

    只不过,严澈没注意的是:大胆窝在严澈怀里时,脑袋正靠着严澈的心口处,而且,肉眼看不见的一丝丝暗金色雾气,正从严澈的心口处一缕缕的沁出,被大胆吸收,而吸收了暗金色雾气的大胆,浓密光鲜的羽毛下,皮肤正在一点一点的衰老。

    在严澈不注意时,大胆的目光望向了严家湾,不,准确地说,应该是严家湾湾后,原本严澈家的老宅子。

    大胆是在那里出生的,虽然不知道孵出它的蛋是从哪里买来的,但是,那里依旧是它的根。

    虽说畜生没感情?畜生也讲究“叶落归根”好不好?!

    严家湾、雾戌山这边一片安详。

    然而,在邬子荡却大不一样。

    邬子荡此刻,一声凄厉嘶哑的吼声,惊醒了正在午憩的邬子荡人。

    那声惨厉的吼声,正是从荡头青石小屋中发出。

    邬爱国猛地从越来越美好的美梦中惊醒,坐在床上还迷迷糊糊,攘了攘在身边睡死的老伴儿:“娃他娘,你刚才听见人吼么?”

    邬爱国婆姨嘟嘟囔囔翻了个身,猛地睁开眼,狠狠瞪了邬爱国一眼,骂道:“吼你娘,老娘累了一上午,好不容易睡个午觉,你还折腾老娘一个小时,现在又想干嘛?”

    邬爱国老脸一红,扯了床头的衣服给老伴儿披上后,自己也穿上了薄褂,准备下床:“刚才,我听见荡头……好像是武老师的声音。”

    邬爱国婆姨狠狠在邬爱国腰间掐了一把,转过身,又是一阵嘟嘟囔囔后,很快就传出了轻微的鼾声。

    看着老伴儿这个样子,邬爱国尴尬地挠了挠头,还是轻手轻脚地把老伴儿褪下的薄毯拉了拉,好让它们遮住老伴儿白花花的身子,顺便,手也在那片白花花上猛不迭地摸了一把。

    见老伴儿并没有醒来,也没有意料中的爪功降临,邬爱国这才得逞一般哼着小调儿,及拉着凉拖鞋出了卧房,准备去荡头武老师那里看看,到底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儿——毕竟,武老师可是严家小三儿的老师,严家小三儿能耐着呢。

    如果,邬爱国能预料到将看到的一切,不知道他还会不会离开白花花的老伴儿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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