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的严澈也顿住了。 是了。 兄弟,打碎了骨还连着筋,抽掉了筋还有一样的血。 只不过,他们兄弟还没团圆,他们兄弟……还缺了一个。 “大哥,二哥他……”许久,严澈终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问出了一个他回来之后,一直想问的问题。只是,话一开头,就被严江截住了。 “三儿,有些事……你还是等嗲来说。”说完,严江拉着严澈,放慢了脚步,走向严家湾。 那里,是家。 那里,已经不同早些年的贫困落后。 那里,如今人潮攘攘,成了枝城景点之一。 默默地跟在严江身后,严澈知道一些严江不知道的事,比如:为什么严河不回来。 可是,想到老祖先前带他入祖祠的事,以及在里面的所见所闻,严澈苦涩地选择了沉默。 咬着牙,严澈在心底对着自己起誓:不久,不用太久,我要把二哥接回来,堂堂正正地接回来,再让二哥的名字进入族谱,不是淡淡的浅墨的字体,而是实打实深色的墨色字体。没错,一撇一捺深可入石三分的深墨字体。 严澈兄弟俩在湾头和不少熟人打过招呼后,紧接着就来到了湾里严元照的小院儿。 看到严元照背着手在院儿里打转的焦急模样,而严元照身后的小几桌旁,正坐着一脸局促的邬爱国和抠着桌上缝隙,一脸憋屈的严国昌。 兄弟俩顿足互望一眼:五老祖这个样子,别不是又出什么事了吧?! 严元照一抬眼就看到严澈兄弟,先是一愣,而后想起严澈去镇上送藤子都的事,也就了然了。 对着兄弟俩招了招手,严元照道:“站院儿门口干嘛?进来。” 待兄弟俩进了院儿之后,严元照回头狠狠剜了严国昌一眼,厉声道:“还坐着干嘛?进屋去搬凳子出来。” 严国昌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立马钻进了严元照屋里,很快就搬出两张竹椅……自然是让给严澈兄弟坐的。 坐下后,严江有些别扭。 严澈倒是习惯了,看了看旁边的严国昌和邬爱国,两人均是尴尬地别过头,没有正视严澈。 看到这个情形,严元照冷哼一声,道:“害什么臊?赶紧的,跟三儿把事儿前前后后仔仔细细学一遍。” 原来,邬子荡又出事儿了。 事出其实也和先前钟无艳那把火的干系极大。 钟无艳一把火烧了武少康的青石院,也火葬了自己……同时也烤焦了屋后一片竹林。 竹林,于邬子荡邬家人的寓意不言而喻,一如严家湾人看待鸡冠山。 如今竹林被烤焦了一大片,那片竹子显然是活不久了——这个情况在邬家人看来,是不吉利的。因此,必须把那片烤焦的竹林处理了。 怎么处理呢? 唯一的处理方法就是砍掉,砍下来埋掉。当然,并不是这样就了事了,埋这些烤焦的竹子之余,还要做一场简单的祭司,这是邬家人的常例。 这个事儿自然落到了现任邬氏当家人邬爱国的身上。 只不过,在砍烤焦的竹子时,出了一点小意外,邬爱国动了一点小心思。 话说邬爱国带人去砍烤焦的竹子的时候,正好有一些游客过来……大多是听闻钟无艳的事,带着好奇准备过来看看事发现场的游客。 游客里有位老人,在看到邬爱国等人砍伐焦竹,因为好奇就上前询问。 对于游客,邬家人早就知道“顾客就是上帝”的道理,因此也将原本说了出来。 老人一听后,眉头就皱起来了,说:你们这真是浪费啊。 砍伐焦竹的一群人愕然,不知道怎么就“浪费”了。 老人也是好心,于是就告诉他们焦竹不但不是“坏”竹子,反而是宝。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