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门,对着坐在床沿儿满脸担忧的严澈道:“咱把亭子改成那样了,别紧张嗲他们冷着什么的。” 严澈张了张嘴,最后也只得抽了抽嘴角,默认了:老父亲把国盛叔都支开了,自己过去……未必能继续留在那里听墙角吧?! 说来,早在天气转凉时,心眼儿活泛的严江就在草亭和草亭中的石几上做了一些文章。 本来石几下面是几块石头支撑起来的,石几的桌面是一块完整的大青石板,上面打磨光生之后凿了一副棋盘。 这个格局是很不错的。 不过,也仅仅局限于天气暖和的时候,天气一旦冷下来……嗯,虽然天气冷了宣少会有人出来找虐,但是某一天严澈无意中说起烧烤火锅后,闲来无事的严江就琢磨到了草亭子里。 于是,严江找严国盛嘀咕一阵后,叔侄俩神秘兮兮地出了门儿。 第三天,严澈率先发现鱼塘的草亭和雾戌山山顶的草亭里的石几,都被人“整容”了。 棋盘的桌面被替换,成了让严澈有些啼笑皆非的石质火锅桌面。石几原本的“桌脚”也被镂空。并且由镂空的地方向下挖了一道约有一米深的火坑,坑中摆放着一个半米高的粗糙土焙泥炉。 严澈不懂严江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不可能真只是单单为了烧烤吃火锅什么的。 严江也不为难严澈,当下就带着严澈以及同样迷惑的家人来到了草亭,等着严国盛从湾里的老院子里端过来一撮箕无烟煤,煤炭上还放了两块油木(一种易燃的木头,木质中貌似带着易点燃的油)和一把干稻草。 盯着大家询问的眼神,严国盛有条不紊地,也十分得意地将两块油木徒手撕开,拆碎,其中小部分拆到了筷子粗细,然后把干稻草垫在炉底,再将拆分好的油木一块一块堆砌在泥炉中的干稻草上面。 油木堆好后,严国盛还刻意卖了一下关子,停下来抽了一支烟,看得张超英翻了两次白眼,直接下毒手。 不得已,“群众”给来的压力很大,严国盛这才悻悻地认真起来。 在油木上又盖了一层无烟煤后,严国盛揉了揉被张超英揪红的耳朵,捡起在地上筷子粗细的油木渣儿,打开打火机,点燃后丢到了炉底。 石几中的泥炉子生好火了,严国盛这才拧着撮箕退到一边,严江上前端起桌面盖在泥炉上。 在大伙儿一脸“这就完了”的表情下,严江傻乎乎地挠了挠头,咧嘴拉着严国强上前,来到石几旁的石凳上:“嗲,来试试看。” 严国强不明所以,看了看严江,又看了看一旁一副已然了然的严澈,指着石凳问大儿子:“这?做啥?” 严江也不吱声,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严国强。 严国强得不到答案,只得自己伸手去碰触一下,看看有什么西洋景在里面……不碰也就罢了,一碰到石凳,严国强眼睛猛地一亮,瞪得溜圆:“喝——这,这石凳子是暖乎地。” 严国强一嗓子喊了出来,沈春人小,率先窜到了严国强身边,小手一伸,按到了石凳上,小麻雀似的嫩声嫩气地也跟着咋呼起来。 一家大小,除了严江和严国盛两个主谋,还有就是看了一眼就明白内里的严澈,以及知道北方冬天烧炕的藤子都外,几乎都围了上去,每个脸上都带着惊起与欢喜……严元照严老爷子直接霸了一张铺了一层软布垫的石凳,怎么也不起来,甚至让严澈从篱笆院里拧了水壶过来,在桌面上一边烧水一边喝茶。 草亭被这么一修改,天冷也能在这里坐着闲话家常了……不过,坐着屁股和挨着石凳的腿,还有趴在石几上的手不冷了,背却顾不全。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