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外人,谢云曦又恢复到吊儿郎当地葛优瘫。 一边指挥着怀远将刚刚制作的几份牡丹吃食给谢家几位长辈送去,一边慢悠悠的品着牡丹蜜茶。 听到谢文清的感慨,他只道:“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再说我就只是推荐推荐,吃不吃的还不是看他们,这辣手摧花的锅,我可不背。” 谢文清扶额,“三郎啊,三郎,要我说你什么才好,你瞧瞧这满园的牡丹,好些都是名品,那几盆可是阿父的心头宝,还有几株还是长老贡献出来的,你……”抖着颤颤巍巍的手,哀叹道,“你说说,这回头该如何交代!” 谢云曦无辜的眨眨眼,“大哥,明明你自己吃的也很欢实,怎么吃完了才想起说这些。” “咳咳——”谢文清尴尬掩面,一时无言,这事确实是他的不对,但谁让这牡丹做的吃食诱人可口,他这不是没忍受得了光诱惑嘛! 颜控的悲哀,同样也体现在其他美好的事物上——包括精致风雅的食物。 趁着自家大哥晃神忏悔的空隙,谢云曦抬头看了眼云卷云舒的蓝天白云,随即夸张惊起,“呦,未时了呢,再晚些日头落了,山路不好走呀!”说着卷起长袖,一本正经的拱手作揖,“大哥,弟先告辞,改日再请你一品牡丹花蜜酒。” 话一刚落,还不待谢文清说话,他便一溜烟地向庭外跑去。边跑边招呼着,“何伯备车!” 走到一半,又回头朗了声,“何嫂,别忘了把院子里剩下的牡丹花都给采回来酿酒啊!” 何嫂从善如流,“好嘞,郎君且放心!” 谢文清气得直跺脚,却歪了关注的重点,“成何体统,君子行坐有方,怎可如此疯跑!” 阿祈默然立于身侧,看了远去的锦袍少年,又看了看他家大郎君,暗叹:大郎君啊,三郎君能在外人面前维持一下午的仪表已经够给您面子的了,比起礼仪这个问题,您不该关注下三郎交代何嫂的那句话嘛? 阿祈无奈提醒,“大郎君,何嫂她们似乎要把余下的牡丹都给采摘了去!” ——瞧瞧,三郎刚一交代,眨眼的功夫,残余的几十盆牡丹就只剩下残枝摇曳。 谢文清刚缓过气来,闻言一瞧,“!” 人家是雁过拔毛,他家三郎不逞多让,人过牡丹残。 当真是气煞人也! “谢云曦,谢三郎!”——好气哦,好想给他家三郎套个麻袋,狠狠揍一顿,这个不省心的弟弟。 随即却又想起他家三郎那张俊秀如仙的脸——“哎,罢了,罢了,阿祈说的极是,这一下午的,三郎束着性子陪我过赏花宴也着实不易……” 阿祈眨眨眼,“恩,大郎君所言……甚是!”睁眼说瞎话这事,他们家大郎君修炼这么多年,自然是如火纯青,用的十分顺溜。 “三郎啊,今日赏花宴玩的可好?” 就在谢文清主仆收拾牡丹庭残局之际,一身素色长袍的谢家家主——谢朗面带笑容,翩然而至。 他正想好好夸一夸他家小侄,做了如此美味的食物还不忘他这个大伯,瞧瞧多好一孩子! 显然,谢朗未曾细想他所食的牡丹来自何处。 牡丹庭内。 谢文清一听他爹这满怀喜悦的声音从园门入口传来,心下一紧,眼见这满园残花是来不及掩盖,顿时掩面,只待他爹爆发。 果不其然。 “谢文清!”谢朗刚一触及满园的惨状,又见自己最宝贝的几盆名品牡丹被摧残得不像样子,气得直呼儿子姓名,哆嗦着手指着剩下的牡丹枝叶,“你……你……” 这是气得说不出话,只想乱棍打死儿子。 谢文清深吸了口气,上前几步恭敬见礼,“父亲安。”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