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驾座的Toy连忙躬身捣鼓了一阵,拿出一个方形的药箱递过来。 徐沉接过,从里面拿出纱布和碘酒,撩开陆眠的刘海,检查伤势。 陆眠这才敢抬眸,偷偷看了他一眼,他眼眸一如既往的深幽,专心致志地看着她的伤口,眉心微微皱了皱,就像平静的湖面晕开的一圈涟漪。 他用纱布缀着消毒碘酒,给她擦拭脸上的鲜血,动作十分小心,避免触及到她发丝里面的伤口。 陆眠只是看了一眼,就慌忙地别过了眼,生怕与他对视上,眼神里,要传达的东西,太多了,她受不住。 她现在的样子,肯定狼狈极了。 陆眠将头埋得更低了。 “这谁啊?”毛豆压低了声音问身边的藤木。 “Eric的前女友,大名鼎鼎的陆眠。”藤木以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和毛豆交头接耳。 “啊!就是那个…把老大甩了的…” “嘘!别说!” …… “就在这儿,放我下吧。”陆眠垂眸,低声说道:“我自己去医院。” 车里没一个人敢应声,司机也不敢停车… 良久,Eric招了招手,司机在后视镜里看到了,于是将车停到了路边。 陆眠正要起身,却被他按住了肩膀,手重重地搁在那儿,她硬是动弹不得,紧接着藤木踹了毛豆一脚,率先起身招呼着:“都…都下车,今天晚上月色这么好,咱们散步走回去…”说完扯了边上呆坐着玩手机游戏不想动的Levi一把,又拉了拉Toy,几个队员拖拖拽拽都下了车。车上只剩Eric和陆眠,司机重新启动引擎开了出去。 “见了我,掉头就走?”他还是率先开口了,声音比几年前,有醇厚了许多。 刚刚在会厅走廊,他回头,她转身。 一切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就算是普通高中同学,也不至于生疏成这个样子。”Eric换了干净的纱布和面前,细致地把她的脸重新擦得干干净净。 陆眠沉声反问:“我们还能当普通同学?” 只怕是不能吧… Eric轻笑一声,放好医药箱,然后从包里摸出烟点燃,转头看向她:“为什么不能?” 为什么不能? 陆眠在他坦然的脸上,看到了释怀与遗忘… 是啊,他都放下了,为什么不能当普通同学? 她的心闷闷地痛了一下,该死! 徐沉修长的指间搁在窗边抖了抖烟灰,轻描淡写道:“我说过,我这个人,眼睛是盯着前方的。” 后面一句是,你不跟我,就没有以后了。 爱得太多,太深,太不可自拔,果然到最后,纠缠沦陷于泥沼的人,还是她,而他早已经脱胎换骨,走上了另外一条路。 是这样,这就是她要离开他的理由,一个人可以没有爱,却不能没有自我。 车停在了医院门口,陆眠已经平复了心绪,对他说道:“我自己去就可以,谢谢你,徐先生。” 徐先生… 徐沉突然笑了,捧腹大笑,笑得直不起腰来。 陆眠等他笑够了,起身就走。 徐沉也没拦她,只是伸手拽了拽她的头发,兀自念了一声:“都这么长了。” 第三医院的伤口处理室内,唐时将上了药的纱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