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臣弟不敢。” “诶诶,坐下,坐下喝。” 太子按着他的手臂,让他坐在上好的黄花梨圈椅上。 “胤祺啊,二哥好像还没和你单独喝过茶呢。” 胤祺瑟瑟发抖,他岂能不知? 别说他了,这群兄弟里谁和尊贵的太子单独喝过茶? “太子殿下既要和我们一起勤学苦读,又要协助皇阿玛操劳朝廷要事,臣弟不敢打扰。” 他假装喝了口茶,又补了句:“五妹妹年纪小不懂事,要有打扰到太子殿下的地方,臣弟替她赔不是。” “诶,你又客气。元衿和我就没这样客气,小丫头每回来都热热闹闹的,还会点个茶和点心。” 胤祺太阳穴直跳。 这个元衿,什么时候背着他来的? 太子推过一盘撒了干果的萨其马,“尝尝看。” 胤祺放下茶杯取了一块,干果替代了萨其马上面本来撒的糖霜,不再那么甜腻而有股淡淡的果香。 “太子殿下的小厨房手艺极佳,这个做法比平常的要好。” 太子笑说:“元衿改的,我一尝是比以前的要好,就吩咐厨房以后都这么做。” 胤祺再也咬不下去了,他几乎日日见元衿,她怎么不告诉他? 他突然意识到,五妹妹的哥哥不止他一个。 他放下萨其马说:“五妹妹总生病,吃不了太腻的。就像她之前老是闷在屋里,现在身子好了能蹦能跳,就爱挑些鲜艳别致的放在屋里,臣弟等下就准备回疏峰替她选摆件帐子,内务府之前送去的老气横秋,我都怕五妹妹在屋子里闷出病来。” 太子淡淡一笑,“五弟有心,孤也觉得朝中有些人做事落于俗流了,不能因为五妹妹和皇祖母住,一应颜色就往老成里走。这些奴才半点不明白,五妹妹活泼开朗,身体健康,皇祖母便能少操心,皇阿玛便能放心,把更多心力放在朝政上。” “太子殿下所言极是。” 胤祺摩挲着水杯有些枯燥,他这好二哥说话总是如此,动不动就要上升皇阿玛和天下。 太子拿过胤祺的水杯,替他换了杯新的。 “有些凉了,换个热的,你别不喝啊,这可是云贵送来的上好梅子箐,五妹妹可喜欢了。” 胤祺这才认真品了一口,茶香醇厚回甘生津,还有股隐约的梅子香,比其他的普洱口淡,格外适宜春暖花开的天气。 “元衿会挑。”胤祺笑开了,又喝了两口,“臣弟回去一定陪她重新挑过一应摆件陈设。” 太子举着茶杯点头,“唔,孤忙于监国,此事就拜托五弟了,如有不够尽管来找孤开口。” 他喝尽了茶又说:“你让五妹妹自己派人来吧,她有我这里的令牌。” 胤祺心里哼哼了声,想着太子对元衿倒是亲切,他们这些弟弟妹妹还没谁能随意来和太子要东西。 想到她那张抹了蜜的嘴,胤祺不无悲哀地想,五妹妹的哥哥不止一个,好哥哥以后更不止一个了。 太子给胤祺斟了第三杯茶,“孤真的是忙啊,最近也不太关心书房的事了,那群蒙古人来了以后,听说闹腾的很,五弟怎么看呢?” 胤祺知道太子也忧心未来额驸噶尔臧的事,可他年纪小,一时说不出太多。 只讲:“那噶尔臧的确蛮横,缺乏礼教了。” “哼,岂止蛮横,被他踢伤的宫女断了两根肋骨,太医院最好的跌打太医梁之惠去看过,都说要三个月才能重新下地。” 太子砰得一下,把杯子摔在茶几上。 “如今只是踢到宫女,以后若成婚了,踢到公主该如何好?真是无礼透顶,孤越想越不安稳。” 胤祺没料到太子竟然如此关心这事,那宫女被踢伤太后那里早就得报,但伤情如何他也是第一次听到。 三个月不能下地,这得是踢得多狠。 这群蒙古人怎么不好好学了礼仪再进京,真真是苦了三妹妹。 胤祺见过三公主撒泼胡闹很多回,还是第一次觉得她闹得对闹得好。 “三妹妹哭也属正常,这噶尔臧也太过了,以后三妹妹得吃大苦头。” “孤怎么舍得妹妹吃这样的苦!” 太子痛心疾首地拍着茶几,换来胤祺不解的眼神。 这位过去眼里可没关心过哪个兄弟姊妹,大阿哥前两年大婚,兄弟们都去闹了洞房,只有太子派太监送了礼。 这回怎么转性了?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