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思的结果便是:她在过去这些年过于封闭,导致过去百花齐放的后花园里只剩鄢少爷这支同源草,甚至那点喜欢应该也是这么才会产生的,她给的机会太多了,让自己的生活哪哪都有这个人,才会变成这样。 若是像现代一样任由杂草丛生,笑看诸草殷勤备至、前仆后继,她便还是那个博爱的人。 最重要的是,博爱而无心。 所以今天见到康熙,元衿直截了当地要他给自己安排下选额驸——只要鱼塘足够大,她就不会关注一个人,也不会见不到人而沮丧。 舜安彦则沉着脸,也不要那点规矩了,挑了个凳子坐下,捏着彦寻的猫爪咬牙切齿地问:“公主准备怎么折,按什么折?” “你可以列个单子,或者我找九哥估个价,再加上工费一起补你。” “补完后呢。” “两清吧。”元衿尽量地轻描淡写,“以前都是我胡闹,我这人向来如此,一点小事无限放大作的要命,我向你道歉。” “……”舜安彦逼问了句,“没什么要留下的?” 元衿说着眼睛落到了墙上的伦勃朗上,这画一挂两年,四哥五哥每次来都看得直皱眉头,但她每天入睡前都要细细欣赏一番,现在也该要还回去了。 这念头一划过,元衿便舍不得了。 “那个伦勃朗,我问你买吧,多少钱都可以。” 若是天价,不够的部分她就去问哥哥们赊,怎么也得要留下。 舜安彦则心里发堵,心里冷笑,嘴里的话也阴阳怪气了起来:“奴才还不如个画。” 他把手里的彦寻举起来,“彦寻也不如这幅画了?猫,你听见了没?” “我不是让步了吗?一三五、二四六!” “画你能留下,猫你能让步,就我不行?” 舜安彦忍无可忍,甚至不得不承认,他现在看见那画这猫人都泛酸。 “你凭什么,凭什么到我这里,就学会快刀斩乱麻了?” “上次不是解释清楚了吗?你也同意了。” “我反悔了。” 元衿沉默了下去。 舜安彦抱着彦寻,蹲在元衿面前,仰面与她四目相对:“你就按着原来的性子活不行吗?你死命地作我啊,公主都有一点喜欢我了,我这个不长眼的竟然没有十倍百倍地喜欢回去,什么狗屁的不归路,姓鄢的家伙不应该绞尽脑汁把不归路弄成活路吗?不对,呸呸呸,什么不归路,姓鄢的家伙应该把一切都安排好,让公主高高兴兴地过下去,什么后顾之忧都不要有才对。” 元衿嗤笑了声,转开脸去,“别胡说。” “元衿,对我不求甚解一次,行不行?” 舜安彦挪了挪位置,再次和她四目相对。 “什么意思?” “允许我陪着你,就像苏赫贝勒和四公主去漠北时一样,允许我站在你身边,哪天你要是发现的确不喜欢不乐意不想看到我,再把我踹了,我保证不挣扎不胡搅蛮缠。” “哪有这么简单。” “只要你提,我自己求下堂,我给你写保证书,签字画押的那种。” 元衿笑了出来,酒窝都浮在了脸颊上,是动容让步的神态。 舜安彦把猫递给她,转身就要去找笔墨纸砚。 这时,门外传来一声怒吼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