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没人来接你,那你自己走回去吧。” 女狱警见没有人来接余桂珍,就好心的告诉了她回县城的路,“从这儿一直往东走,走五里地就到县城了,到县城你一打听就能找到客车站,坐客车就可以回家了。” “是,谢谢领导,我这就回去。”余桂珍点头哈腰的说道,只是,转过身后,眼中的讨好已经被阴狠代替。 我才不回家呢,我要就近从县城作起,挨个去作那帮丧良心的玩意儿去,叫他们一个个的丧良心,跟我这个老娘断绝关系,今儿个我不作死他们我就不姓余! 余桂珍心中发狠。 她是被那帮狼崽子们给气伤心了,都伤的透透的了,她辛辛苦苦几十年养大了吗,到头来他们就这么回报自己, 她能不伤心吗! 妈了个巴子的,叫他们缺德,叫他们丧良心,她算是想好了,只要她还活着,还有一口气,那帮瘪犊子就谁都别想过安生日子。 一阵冷风吹来,余桂珍一下子缩起了脖子,东北十二月的天气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被冷风这么一吹,她也顾不得别的了,赶紧抄起袖子往女狱警指给她的那条路上走去…… 这一路,可把余桂珍给冻屁了,差点冻死。 她身上的这身棉衣还是狱警给她的,据说是一个死囚犯留下的,别人都嫌晦气,谁也不要,但是余桂珍不能嫌弃,她的儿女们都跟她断了关系,入冬后也没个人来给她送棉衣,她的身子骨本来就不好,经不起风寒,后来还是一个狱警看不下去了,把一个死囚犯留下的棉衣给她穿了,这才让余桂珍没冻死在监狱里! 一气走了五六里路,终于赶到了县城,余桂珍凭着脑海中的记忆,很快就找到了她的小女儿韩丽娟家里。 “当当当——” “谁呀?” 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韩丽娟最小的女儿李佳跑出来开了门。 看到门口站着的黄瘦凶狠的老太婆,小李佳一时间都没认出她是谁。 因为跟夏天余桂珍过来那次比,她现在在瘦了二十多斤,都瘦脱相了,而且她的头发都白了,乱七八糟的散着,脸上还脏兮兮的,跟个叫花子似的,也难怪孩子认不出她来。 “你……你找谁?”李佳怯怯地看着眼前这个叫花子,一时间也不敢确定她到底是不是叫花子,是来要饭的还是来找她爹娘的? 余桂珍恶狠狠地瞪了孩子一眼,大手一挥,把孩子巴拉到了一边儿去。 “滚犊子,你个没眼力见儿的东西,连你亲姥娘都不认识了,这双眼睛喘气用的呀?” 小李佳被推得一个趔趄,等她站直身子时,老太太已经冲进了院子,直奔屋里去了。 这会儿已经快到晌午了,韩丽娟正在和面呢,准备一会儿等建设放学回来给他烙两张饼吃。 听到开门的动静,她拈着两只面手,头也不抬地问,“妮子(李佳小名),谁来了?” 她还以为是哪个邻居过来串门子来了呢,没想到没听到他闺女回答的声音,却听到一道苍老而又尖锐的声音: “你老娘来了。” 韩丽娟听到这道声音,被吓了一跳,赶紧从厨房快步走了出去。 刚走出厨房,就看见她老娘一脸戾气地站在她的家里,正到处?么呢? “艾玛,你咋来了呢?你被放出来了咋滴?”韩丽娟儿看到她老娘,被吓了一跳,失声喊了起来。 余桂珍眼睛一立,叉着腰说:“我来咋滴?你这个丧良心的王八犊子,我都叫人家抓起来了,你离我那么近都不说去看看我去,今儿个我非得跟你好好说的说的不可!” “你跟我说的个屁呀,我都跟你断绝关系了,我跟你现在还有啥关系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