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菊花手表,笑着向大舅妈道了谢。 章淑珍看着韩明秀带那块手表,也很高兴,笑眯眯地说:”你看这好东西就该给年轻人,戴着也好看,像我一个老婆子,满脸褶子的,戴这么好的东西都白瞎了。“ 说完,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绢包,推到了韩明秀的面前。 ”秀儿,这个是大舅妈作为建峰的娘给你的聘礼,你可不能拒绝呀。“ ”大舅妈……“ ”秀儿,你先听我说完。“ 章淑珍一看韩明秀要拒绝,就抢先一步打断了她的话,动情地说:”建峰是我儿子,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他虽然没在我身边长大,但是我心里一直最疼的就是他,比疼海杏和大乱都疼。“ 她看了一眼海杏和大乱,说:”海杏和大乱好歹都是在爹娘身边长大,从小到大基本上没受过苦,也没受过委屈。可你建峰哥就不一样了,从小在老霍家长大,他大娘是什么样的人你大概都清楚了,孩子那些年在那边儿肯定没少受委屈,虽然他不告诉我,但我也能猜得着。“ 说到这儿,大舅妈的眼圈儿就有点儿红了:”我虽然猜得着,可是也没办法,他是老霍家唯一的男丁了,必须得回老霍家,不然老霍家就绝后了,他奶奶也肯定就活不长了。“ 霍建峰搂住了他娘的肩膀,”娘,都过去的事儿了,别说了,再说,我现在不挺好的吗?还找着秀这么好个媳妇儿,你还激动个啥呀?“ 章淑珍说:”虽说你现在挺好的,但娘一寻思你在你大娘身边儿那几年受的苦,娘这心里头就难受,秀,你们大概不知道吧,我是老霍家的童养媳,从小就是被建峰他奶奶养大的,老太太拿我当亲闺女似的,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没命不管她呀……所以,只好委屈我的建峰了……“ 霍建峰把他娘搂得更紧了,章淑珍含在眼眶子里的眼泪终于掉下来了,她胡乱抹了一把,又说:”我硬着心肠把孩子送了出去,孩子被逼得十五就出去闯了,这些年统共就回过两次家,我都心疼死了,一直想帮孩子做点啥,可我没用,除了能做几双鞋、做点棉衣棉裤之外,再就啥都做不了了。“ ”现在,他要娶媳妇儿了,我终于有个机会能帮他做点啥了,能帮他做点啥,你都不知道我心里有多高兴呢,你要是拒绝的话,我的心里边儿啊,就更觉得对不起他了……“ 章淑珍一边说着,眼泪一边噼哒啪嗒地滚下来…… 一看大舅妈这样,韩明秀还咋拒绝呀?马上接过手卷儿包,笑眯眯地说:”那就谢谢大舅妈,我收下了,不过你也别哭了,不然我该以为你掏点儿彩礼钱就心疼哭了呢。“ 章淑珍本来说得挺伤感的,听韩明秀这么一说,又给逗笑了。 她瞪了她一眼,嗔道:你个皮丫头,就快当新娘子了,咋还跟个孩子似的呢?” 大乱抻着脖子,盯着手绢包说:“秀姐,你快打开看看,看看我娘给你多少钱。” 韩明秀打开了手绢包,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六张十元的大团结,还有六张一元的,一共是六十六块钱。 这些钱放在这个年代就不少了,毕竟像孙茂文家那样张嘴就要三百块的是少数,通常一般人家娶媳妇,聘礼都是三十五十的,衣裳除外。 大舅妈给了她六十六块钱,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已经过得去了。 霍建峰看到娘把自己的家底儿都掏出来给他媳妇了,也是很感动。只是他不善于表达,默默地在一边儿看着,把娘的这份情意记在了心里。 之后的话题就轻松起来了,他们商量了一下办事那天的席面。又算计了一下能来几桌客人,还盘算了要搭多大的暖棚子才能容纳下客人,以及准备借多少桌椅,多少碗筷,多少锅碗瓢盆…… 吃完晌午饭,韩明秀就跟霍建峰回去了。 他们晚上还有一顿饭局呢! 虽然那场饭局他们并不想参加,但是为了张赫的终身幸福,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去参加。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