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麻烦吗?他咋还能厚着脸皮继续为难自己的晚辈呢? 这会儿,看着他那期待的目光,列车员也为难了,真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刚才已经把大话说出去了,这会儿要是说不让他在这儿歇着,有点儿却不开面子。 可是,让他在这的话,这个女乘客人特意花了两份票钱包下这个车厢,她也没道理硬安排自己的亲戚往人家这儿挤呀。 犹豫了一番,自私的心理还是占了上风,她清了清嗓子,对韩明秀说: “这位女同志,我二叔他腿脚不好,麻烦你能不能让他在这车厢里歇一会儿。” 韩明秀冷冷地说:“抱歉得很,我之所以买两张车票,就是不喜欢被别人打扰,请你还是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列车员被当着亲戚的面儿卷了面子,很不高兴。 虽说一个小小的列车员在城里人看来算不得什么,但是她可是农村飞出来的金凤凰,在农村人眼里,她是很了不得的。现在,她这个金凤凰被这个女人当着自己亲戚的面儿给冷言冷语地拒绝了,让她那颗虚荣而又脆弱的心有点承受不了了。 她不高兴地说:“同志,出门在外就要互相帮助,互相体谅嘛,你看这位老同志,有严重的风湿病,你明明有两张床,难道就忍心看着他站着吗?” 韩明秀说:“这位老同志是你二叔,不是我二叔,我有什么不忍心的?要是不忍心也是你不忍心呢,跟我有啥关系呢?我就不信了,火车这么大,就只有我这一个空床位吗?你为啥不去给他找个别的真正没人的空床位呢?” 哼,还不是想在老亲面前显摆自己有能耐,能让他免费坐上这么豪华的火车。 “就算没有空床位,不是还有硬座儿吗?就算没有座位了,你是乘务员,帮他找个小马扎,小凳啥的坐一坐,不也能让他歇着吗?”“可是,你这明明就有空床位,明明你一句话就能让老人家在这儿歇歇,何必还要让我到处找呢?”列车员强辩道。 韩明秀说:“还是那句话,因为他是你二叔,不是我二叔,我花这么多钱买票,就是为了给我和我闺女找一个安静舒适的环境,不是为了助人为乐的!” 列车员看韩明秀不给他面子,不肯收容他二叔,就变了脸,言辞犀利的说:“你一个人带个孩子,就花这么多钱包一个车厢,纯粹的资本享乐主义,对了,你家是干什么的?资本家吧?不然哪来这么多钱包下一个车厢呢?” 这是要往韩明秀头上扣帽子,吓唬韩明秀呢。 韩明秀可不怕,一边拍着孩子,一边不轻不重的地说:“你又不是警察,也不是革委会的,凭啥问我是干啥的?我是干啥的跟你有啥关系?说我是享乐主义是资本家,我还说你要挖社会主义墙角,占社会主义便宜,用公家的资源为你的亲戚谋福利呢!” “你……”列车员被韩明秀骂得脸腾的一下红了,气得直瞪眼睛。 “你……你自己走资本主义道路,还敢冤枉我,信不信我去告你去?”她恶狠狠地威胁说。 韩明秀冷嗤一声:“去呀,你尽管去告吧,告到首都天安门我都不怕,我倒想看看,你能给我安个什么罪名?不就是买两张车票包下个车厢,法律上哪条写不行老百姓包车厢了?有吗?你找出来我看看?” “好,你厉害,你能说,你给我等着!” 列车员被韩明秀气得脸煞白煞白的,恶狠狠地瞪了韩明秀一眼后,对旁边的老汉说:“二叔,咱们走……” 老汉也不是好眼地瞪了韩明秀一眼后,不甘心地跟他那个侄女走了。 韩明秀翻了个白眼,这特么都什么人呢? 列车员走后,再也没回来。 她不傻,知道自己就算告韩明秀的话也未必能告赢,而且,他为亲戚谋福利的事儿很可能还会被韩明秀抖出来,这种两败俱伤的结果,可不是她想要的! 就这样,韩明秀带着女儿舒舒服服地待在她们的包间里,该吃吃,该睡睡,该上厕所上厕所,一路悠闲自在地抵达了春市。 随后,她又乐颠颠地在春市坐上了开往农安县城的客车。 客车的环境就一言难尽了,好在只坐了一个多小时就到了,不然要是远点儿的话,韩明秀就要考虑是不是打电话找林宏伟开车来接他们来。 她都想好了,等再过两年,家里一定要买台汽车,不然真是太不方便了,她真是受够了跟一帮没素质的人挤车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