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他还有好多活没干完呢。明天就要过年了,他可不能把灰尘留到明年…… 就这样,他劈棱扑棱地干完活,才带着俩孩子过来。 一家子这就算是聚齐了! 难得人这么齐全,王文远和章淑珍情绪高涨,不停地张罗来张罗去。一会儿给这个孩子加菜,一会帮那个孩子喂饭,忙得几乎都顾不上自己吃了。 不过即便是如此,他们俩也是甘之如饴。 老人都是这样的,只要能儿女绕膝,看着大家在一起和和乐乐的,他们便是吃苦受委屈,也是乐意的。 这顿饭,除了大乱心事重重外,其余的人都吃得非常开心。 席间,林宏政喝了几杯酒,渐渐地放开了,话也多了起来,他说:“我活了三十多年,今儿个才算是长见识了,从前我一直觉得当小贩子挺磕碜的,只有没出息的人才去干那种活,可今儿个当了一下午的小贩子,我发现,我从前真是孤陋寡闻了,整了半天,当小贩子这么挣钱啊,就这一下午的功夫,我挣的都快赶我一个月挣的多了……” 说着,他端起酒杯“滋儿”地喝了一口,似乎感慨良多似的! 林宏伟也说:“我何尝不是呢?想当初仗着自己有个正式的班儿,也从来没把小贩子放在眼里,直到自己做了才知道,这玩意儿原来比咱们上班拿死工资强得太多了!现在,我都觉得我的主业是当小贩子,上班变成我的副业了!哈哈……” “就是呢,千万别瞧不起小贩子,我穷了三十多年,也是当了小贩子后,才盖的新房,买的拖拉机!”高广斌插嘴道。 林宏政听到他们都挣了这么多钱,不觉也活了心思。 他仗着酒胆儿,对韩明秀说:“秀,姐夫虽然跟你不熟,但好歹也是你姐夫,今儿个姐夫就厚着脸皮跟你求个情,你看,你这卖螃蟹的买卖能不能算我跟你海杏姐一个,我们俩也想趁着年轻多挣点钱!当然了,能算的话最好,不能算的话也没事儿,你就当我没说。” 韩明秀浅笑说:“当然没问题了,只是你一年到头就那几天的假,去了道上来回耽搁的,也干不了几天啊!” 林宏政说:“干一天是一天,就算只干这十天八天的,挣的钱也能够我们家一年零花了……” 林宏伟告诉他,这买卖也就年前这段时间这么好,等过了年,正月的时候,就没有多少人买了。 华国的老传统,大家都是年前置办年货。等过年的时候,一正月的吃喝嚼裹基本上都置办完了,很少有再出去买嚼裹的了。 当然,事无绝对,也有部分群众正月的时候依旧出去采买吃喝。但都是少数,所以,正月的时候属于淡季,买卖远不如年前这么好做。 不过,就算是不好做,也比上班挣得多的多。要是肯吃苦的话,一天赚个十块二十块的,还是不成问题的。 林宏政一听,不好做赚的少还能一天赚十块二十块的呢!跟这一比,他上的那个班儿简直就是场笑话了。 这会儿,他甚至都想跟韩明秀说说,求求韩明秀也把他调到首都来。他也想像林宏伟似的,在首都有份工作,然后还能在首都做买卖,既有主业又有副业,能在首都扎根啊…… 只是,他跟韩明秀不像林宏伟跟韩明秀那么熟。甚至跟韩明秀都没说过几次话呢,也不好意思求人家办这么大的事,只好把这个愿望藏在心里,慢慢筹谋了…… 这顿饭,一共花了韩明秀六十多块钱,都快赶上普通人两个月的工资了。 吃完饭算账时,海杏姐一听服务员说这顿饭要六十四块钱,吓得脸色都变了。她不知所措地看着韩明秀,像惹了大祸似的。 韩明秀却面不改色,从容不迫地从挎包里拿出钱包,数出了六张十元大团结和四张一元,一点都不心疼地递给了服务员。 看到韩明秀的大手笔,海杏姐嘴唇蠕动了几下。 直到现在,她才发现,秀虽然还是秀,但她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秀了。她跟秀之间,也已经有了天差地别的距离,怕是她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之后,大家一路走着,边看街道旁的风景边聊着天,回家去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