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早上醒来时,季昭头昏昏沉沉的,浑身慵懒无力,第一念头还以为自己发烧了。 她不是个身娇体弱的人,上一次生病已经不记得是多久之前的事,尽管有心理准备,可看到体温计上36.7的数字,她还是有些惊喜落空的遗憾。 昨天秒回江彦舟的气势俨然已是不可追,今日又没寻到合适的借口装鸽子,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赴约。 对镜拍完爽肤水,季昭停下来,手撑住洗手台,面对镜面里的自己皱起鼻子做了个鬼脸,心中高喊叁遍: 江彦舟!一只小雏鸡!他懂个屁! 季昭突然咧开一个释然的笑容,头也不晕了,身子也不懒了,精神抖擞的出发去见在延平路上眼巴巴等着自己的小帅哥。 老城区是嘈杂了些,人行道上可能和她年纪同样大的铺路砖,隔几步就松动着翘起一块。一场秋雨过后,踩一脚,从砖缝里漫出来的泥水能浸湿整个鞋底。 季昭一路跳格子似的迎着雨后初晨的朝阳,来到唐曼玲的店门口时,看到的是江彦舟蹲在地上的侧影。 他今天换了件纯白无印花的t恤,季昭在他身旁蹲下时,闻到了干净的皂角香。 他在喂猫。 一只串色的银渐层,样子有点凶,视线向下时总像在蔑视人类。 “我是得罪你了吗?”季昭伸手在猫猫的脑袋上摸一把,没想到凶巴巴的猫咪竟出乎意料地仰头拱起了她的掌心。 是只被面相耽误的小甜心了! 身边传来一声轻笑,“它是在这条街上吃百家饭长大的,就是因为长得凶,所以一直没人领养。” 江彦舟继续讲,“我妈对猫毛过敏,没法带回去,不过它在这里混得熟门熟路,和人很亲,一点也不怕生人。” “看起来是条老猫。” “嗯。”江彦舟回季昭,“我刚读小学它就在这里了。” 季昭安静顺着猫猫的后背,低浅的声音里晕着丝悠远的深沉,“我们家以前也有一只猫。加菲,脸长得特别逗,身体胖的像个球。我可喜欢它了。不过……后来死了。” 江彦舟捏了捏猫猫的耳朵,“宠物生老病死谁也没办法,别太伤心。” 季昭笑笑,“嗯。我都快忘了。” 季昭没告诉他,那只加菲不是她的,是季凛养的,死的时候才叁岁,去年跨年夜死的,还不到一年。 因为她。 “吃饭了吗?”江彦舟站起身来,朝季昭伸出手。 季昭拍拍手,搭在他手心借力站起来,“没。” “就知道。” 季昭走在前面,闻言笑着转身,“怎么,还给我留饭了?” 江彦舟耸耸肩,无所谓道:“不是我,是唐女士,听说你要来,特意给你做的。” 季昭咂咂嘴,“男人果然靠不住,关键时刻还是要靠女同胞。” 江彦舟浅笑出声,跟在季昭身后走进了店里。 “阿姨好——” 饭点已过,唐曼玲悠闲地收拾着店里卫生,看到季昭进来,前脚热情地甩甩手里抹布同她打招呼,后脚就把刚迈进店门的两人赶了出去。 “我这刚拖了地,你俩去大门口待着吧。”说着,还顺便把给季昭做的两菜一汤端到了门口的小桌上,“小舟说你特别喜欢我做的糯米饭,呢东西早上不能吃,等中午我再给你做。” “谢谢阿姨。”季昭偷瞄了江彦舟一眼,她以为第一次在天台上他只是开玩笑,没想到最后还真和唐曼玲说了。 只是即便是早饭,面前的东西也格外丰盛了些。好在昨晚她回去连晚饭也没吃,直接睡到了天亮,现下饿的厉害,再多份也可以吃下去。 季昭不再客气,坐下来专心吃她的早午饭。 江彦舟却没管唐曼玲的阻拦,踩在还未干透的瓷砖上,去到里面取出了背包,出来时顶着母亲的呼呵,一路倒退一路重新拖了次地。 季昭举勺喝汤,侧头笑看着里面的母子大战,清晨心头里残存的最后一点阴霾也渐待不见。 “在想什么?”江彦舟在她对面坐下。 “没什么。”季昭看着他从包里拿出一个透明文件袋。 他们今天不是约着来谈情说爱的,而是谈正事。 “你不是要看吗?给你。” 季昭接过江彦舟递过来的一小打订在一起的a4纸,放下手中的汤勺,认真看了起来。 纸上全部是英文,洋洋洒洒全都是江彦舟的自述和过往成绩、经历。 好半响,一直埋在纸张后面的季昭终于放下文件,露出脸,第一反应却是止不住的笑。 “你这个cv写的可太江彦舟了。” 江彦舟挑眉,弯唇,“我的名字什么时候在你那里变成一个形容词了?” “从我认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