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兮远的背上重重地挨了一下,好在这柱子卡在了墙上,如果两个人真被砸在下面估计非死即伤。 应该是砸在了左肩,剧烈的痛感让晏兮远差点闷过去,在地上坐了一会儿才稍微缓了过来。他微微试了试胳膊手指,虽然痛到麻木,倒还都能动。 地面的湿寒透过了衣裤,头上脸上都是草垫的泥土草叶,这可能是低调华丽的晏老板一生中最狼狈的时刻。他咬牙配合着栗珞撑起自己挪到墙壁边避开柱子,又用右肩撑住墙,然后握住栗珞的手把她拉到腿上:“地上太湿了,过来。” 栗珞头发凌乱,单薄的衣衫半透,一只鞋子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漆寒的夜色中早就冻得瑟瑟发抖,可她还哪里顾得了这些。 他还在,他还在。欢喜得更是哭了出来,只不顾一切搂住他的脖子颤抖着掉泪:“伤着哪里了?要不要紧。”连个光源都没有,两人的手机也都丢了。 晏兮远被碰到伤处吃痛地闷哼,栗珞慌忙又放下手:“你……你……” “我没事。”晏兮远没有力气脱下衣服,只好尽量把栗珞包在怀里给她取暖,他低声安抚女孩,“别哭。要留点力气,我们看起来得在这里多等一会儿了。”这里是后院,如果后面没有路,那么过到这里救援还要通过坍塌的房屋。 男人只用了一只手,栗珞是何其聪明的一个人当即就明白。她含泪轻抚着晏兮远的左手,小心翼翼拉到怀里捂着哽咽难止:“疼……不……疼?” “不疼。”晏兮远道。 眼泪又掉下来,烫烫地跌在男人的手上。 “怎么又哭了,”晏兮远把栗珞搂紧了一点,他的声音里好像有些无奈,“老封说,对一个女人好要么给她钱财,要么给她感情。我这么有钱又这么爱你,可为什么总会让你哭成这样。” 栗珞抽噎不住,生死之间才终于明白她不要他的财富也可以不要他的感情,她只要他好好的。这一刻好像理解了晏兮远,miss该是“失去”还是“想念”?是的,我也愿意永远想念,只要你好好的。 可差一点就要失去,太害怕!栗珞大哭出来:“你这个大傻瓜!你不是说你害怕护不住我的性命,为什么又要跑进来?”栗珞性格内敛,平日里就算哭也都是躲起来,极少在人前宣泄情绪,可今天她完全失控了。 晏兮远的左手逐渐恢复着知觉,他费力地抬起来轻轻地寻摸栗珞的脸颊,却被栗珞心疼地捧住不许他动。 “唉,小笨蛋啊。”晏兮远低头吻着栗珞的脑袋,“我是怕自己护不住你的性命,可是,我不怕用自己的性命护着你。” 栗珞听得心如刀割泪如泉涌,她哭道:“你问我今天为什么要来?因为我也好害怕。我想来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为什么丢开我这么多天不理?我不要你不理我,也不要你用性命护着我,我要你好好地守着我。” 晏兮远这些天又何尝好过,听栗珞这样可怜的哭诉更是心疼难忍,眼眶里酸酸的。他把激动的女孩压向自己怀里,哽着喉咙哄她:“乖,别哭了啊宝贝。我当然要你,永远都要。” 栗珞伏在男人胸前,不知道是他的衬衫更湿还是自己的脸更湿,凉凉的难受,可是只想紧贴着。从未向现在这样贪恋这个怀抱,一时一刻都不想放开。 只听晏兮远又道:“我需要向你解释一下成本的概念,省得你这个小笨蛋整天胡思乱想。” 他怎么知道的?栗珞只傻乎乎地继续哭着:“我以后会很听你的话,不再那么任性,保持边际利益不下降成本不增高。” 晏兮远无语地叹气,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他打断栗珞纷飞的思维:“唉,我的小笨蛋啊。成本是你为了得到一样东西所放弃的最大价值。” 夜色更深了,但适应了黑暗之后视线反而清晰了不少。栗珞停下哭泣含泪仰头看着晏兮远,什么意思?男人便俯下来吻她的眼睛。 心里跳得厉害,这样糟糕的境地下还是会克制不住地想要吻她。晏兮远的唇继续向下落去,思念的渴慕在碰触间如这寒夜深沉汹涌却也灼热如烈日,他的声音好轻:“宝贝过了今天你一定要永远记住,为了你我能放弃的最大价值,是我自己。”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