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袍老者伍铭底气浑厚,心里也在盘算着,如何找个借口和时机来先下手为强,把墨云书的三魂七魄尽数灭去,再将墨云书的刚劲躯体炼成刀枪不入的傀儡道仆,尤其是夺得乾坤玲珑塔为自己所用……乾坤玲珑塔,实是一方至宝啊! 伍铭本是邪魔散修出身,后来才由魔转道,却只不过披了个慈悲样貌,杀性仍旧极其浓烈。 且说那琉璃宝车中。 琉璃宝车能隔绝外人神识,三位少青年修炼者静坐其中,本来正在肆意谈论,无惧被人听到。 三人中,略微年长的青年男子姓任,名歌远,眉宇间尽显久居上位的清傲:“……可见,幽冥地域,无人知晓其广。幽冥王不过井底之蛙,得了一卷阵法残书,炼得几分修为,就敢妄自尊大,孤守一角称王作祖,实乃贻笑大方!” 年纪最幼的少女名唤孔芝,嘻嘻笑道:“不管怎么说,那老魔好歹也是个王,教导出来的徒儿也是大有名头的,我记得有个叫做冥函子。外面那个墨云书才是可笑,区区一个四小国供奉的天师,不在家里老实吞哺四国气运,居然妄图镇压幽冥王,再以那搜魂夺魄之术窥探仁圣尊王洞天的秘密?哼,他却不想,幽冥王本身又能从阵法残书上知晓几分仁圣尊王洞天?” 剩下的那个青年姓时,名竹镜,容貌俊逸,温柔地看着孔芝,摇头轻道:“师妹不可小看,墨云书年纪不大,能有这般修为,堪为一方人物。若非我等来得及时,幽冥王化神大圆满的修为只怕都能被他耗磨个一干二净。到时墨云书当真镇压了幽冥王,再搜魂得知些许洞天之秘,恐怕,开启洞天之后,会徒生许多变故。” 孔芝听得笑容稍稍淡了些:“他再厉害又能怎样?《逍遥道法》终究比不上我等天行仙法,日后成就必定有限!我师父稍一出手阻拦,他还不是眼睁睁放任那幽冥王逃脱?可恨他竟对我师父出言不逊!” 时竹镜微微皱眉,温和耐心地解释:“伍长老当时想必并未要放走幽冥王,而是想要渔翁得利,生生擒下幽冥王来,只不过在出手阻拦墨云书时,被幽冥王觎得逃命机会,当机立断,使出血遁秘法,祭了半条腿来奔亡。幽冥王果然凶狠,血遁刹那八万里,墨云书也自知追之不及,才未……” 孔芝一撅嘴,显出几分不高兴来:“时师兄!我师父算无遗策,行事大有深意,怎会不曾预料?那幽冥王必然是我师父故意放走,以作诱饵,等着钓到后方大鱼的。” 任歌远听得朗朗一笑:“不错,时师弟迂腐了,师妹说得甚对。我天行派乃是仙人传承,派中弟子行走世间,扬善灭魔,替天行道,行的就是一力破万法的霸道之事!有何不对?伍长老多年前被掌门师尊感化后,一直忠心耿耿,行事也是皆有章法。幽冥王招惹墨云书本是他的劫数,再遇到我等便是他的福缘!可见那老魔命不该绝。” 看了眼神情缓和下来的孔芝,任歌远一哂,“墨云书本身有几分道行,才胆敢忤逆伍长老颜面;但料想他那些无知子女却不过是跳梁小丑,到得前头,为兄随便打他一脸给师妹出气就是。” 孔芝眉梢含笑,嗔他一眼:“任师兄取笑我,我又不是要去欺负人,与他们计较作甚?任师兄深得掌门真传,已经化神初阶,当要早日进那仁圣尊王洞天,寻得五色神网,开启三生仙石。到时,任师兄许我看一看前世、今生、后世,预知种种劫数,安然修成正果,才是最好呢!嘻嘻。” 时竹镜皱眉,低声道:“‘三生石’不过是传说罢了,就算有,也是幽冥地域之中,如何寻得?就算寻得,要看三生也是千难万难,又怎能将一身性命寄托在那等飘渺之物上面?” 孔芝暗咬一口白牙,悄悄对他翻个白眼儿。 他们三人,正是天行派的真传弟子,只不过各有师尊。 东洲六大仙门中,天行派与浩然门在东南,彼此之间已然相距亿万里路;其余四家门派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