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的精神状态很堪忧,可他偏偏还要跟对方住在一起,每次看他拿湿巾一遍一遍擦拭那些在茶几上摆了好几排的曹定坤的相框时苏生白就渗的想哭。曹定坤在那些小则巴掌大大则等身的框架里安静地勾着唇角透过薄塑与他对视,眼瞳乌黑表情温和,诡异的很。这苏生白让意识到自己这段时间的不顺来的简直像是诅咒,他甚至都有了去请个风水师的念头,总是唯物主义的他现在午夜梦回的时候,都在想是不是曹定坤的冤魂一直贴在他的背后,用恶意的气场阻碍他的一切行动。 这种猜测快把人吓疯了,苏生白还记得自己把曹定坤顶下山崖的那一刻落下车窗还在和他咆哮的男人的脸。甚至前一刻他面目狰狞地挥舞着棒球棍殴打徐振的画面也都清晰到分毫毕现。现在那个男人说不定也在挂着同样的表情跟在他的身边,也许就坐在他沙发边的扶手上。 他被烫到似的缩回了架在扶手上的胳膊,想要倾诉想要抱怨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一次在《风尚》的周年宴会上给他留下的印象太深,在苏生白的印象中罗定不论和他出现怎样的龃龉,定位始终是那个一直以来关心他到无微不至的男人。很多话他除了吞到肚子里没办法跟任何人倾诉,尤其是罗定,他不想让对方将自己看的更低了。 罗定没等到他的回答,等来了段修博的电话。 段修博那边似乎在开车,背景音里有呼呼的风声:“你在哪儿?我来接你。吃饭了吗?” 罗定看了苏生白一眼,起身站远了些,走到窗边才小声说:“我在汤锐锐汤导的工作室这边,还没。” “汤锐锐?”段修博好像回忆了一下才记起汤锐锐是谁,“你怎么会在他那里?工作室的位置知道么?” “环城西路。”罗定报了方位之后才加以解释,“我来谈个工作。” 收线后回到座位处,苏生白定定地盯着他。 “谁啊?” 罗定莫名其妙地回答:“一个朋友。” “朋友?”苏生白想到对方刚才说话时不自觉放柔的眼神和表情,心骤然提了起来,一边又重重地陷了下去,好像什么捉摸不透的东西从指缝中无法阻止地漏个不停。他想要抓紧,却只能任凭对方越溜越快,最后只剩下竹篮打水一场空。 朋友…… 罗定上车的时候,自后视镜里还能看到硬是要送到门口的苏生白扒拉着门缝目送他离开。那眼神简直绝了,要换成了原主,指定得心疼地抱着他哄。 段修博强笑着扫了眼镜子:“苏生白怎么也在这?” 罗定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别说了,我也觉得纳闷。汤锐锐这边给了我一个挺好的角色,剧本我也满意,过来谈工作的时候才知道……男二或者男三号吧,是苏生白接的。” 段修博表情不变:“哦?” “哦什么哦?说人话。”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