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母亲会拿回退婚书,母亲那般作为,苏家这门婚事对谢大小姐来说有弊无利。 苏怀清之前的猜测得到了证实,也知晓自己该做些什么,他不会再提及退婚书,而是要为母亲做事欠妥向陈老太太和谢大小姐赔礼,若是陈家村和谢大小姐需要帮衬,他会尽心尽力地帮衬。 “苏家大爷。” 陈子庚的声音传来。 苏怀清瞧见了立在门口的陈老太太祖孙三人,忙上前规矩地行礼。 陈老太太神情慈祥:“苏家大爷莫要客气了,我们进门说话吧!” 苏怀清身边的小厮和随从忙将礼物奉上。 陈老太太没去看那些东西,而是引着苏家大爷进了主屋。 桌子上放着热腾腾的茶,冬日里不能喝薄荷,谢良辰在市集上买了些草茶,煮茶时又加了陈皮,喝起来别有一番味道。 陈老太太喝了几次就喜欢的不得了,要不是心疼银子,她就天天喝这个。 苏怀清没有刻意去看谢大小姐,而是向陈老太太道:“我母亲这段日子做了不少的错事,我替她向老太太和大小姐赔礼。” 陈老太太道:“大爷不必如此,要不是大爷,辰丫头还不能回镇州,这个恩情我们无论何时都会记得。” 苏怀清依旧向陈老太太行了礼。 陈老太太早与外孙女商量好,要向苏怀清问及当时搭救谢良辰的情形。 陈老太太道:“当日大爷走得急,谢绍山也不曾告知我们实情,辰丫头伤到了头,从前的事一概都忘记了,所以眼下只能问问大爷搭救辰丫头时的情形。” 苏怀清想到陈老太太会问这些,于是事无巨细地讲了出来:“我们家在南方有药铺,也认识不少的商队,打听消息方便一些,那时候余姚时疫,需要药材,我们家刚好前去送药。 收养谢大小姐的那家在平日里就买些药材帮助附近的百姓,与我们家药铺有些交集,他们定是听说我们在找谢大小姐,只不过他们应该是将谢大小姐当做亲生女儿,于是不曾透露消息。 直到余姚时疫愈发严重,他们夫妻也相继病倒,生怕谢大小姐无人照顾,这才送消息给我们药铺管事。 我因此得了消息,赶去了余姚,那时候余姚时疫还未平复,府衙封锁了去路,我以送药为借口,直到府衙给了放行的文书,这才前去寻人。 我找到谢大小姐时,大小姐已经受了伤,由一位管事妈妈照顾,那位管事妈妈早有旧疾,见我们来了这才放下心,我们将两个人带去客栈中照顾,可惜的是那管事妈妈昏过去之后就再也没醒过来。 我知晓回到谢家之后,会有人问及谢大小姐这些年的情形,于是四处打听。收养谢大小姐的李家,在余姚有些田地,夫妇两个乐善好施,膝下只有谢大小姐一个养女。 平日里谢大小姐性情温婉、内敛,极少出门,就算外出宴席也不多话,这一点与李家夫妇很像,所以别看李家夫妇在余姚多年,甚少人知晓他们家中事,对他们了解也是甚少。 余姚时疫,李家人将田地和房屋都换了药材救治旁人,本来还留下些物件儿,谁知遭了一场火都烧没了。 李家所在的村子死了太多人,想要打听消息委实不易,我逗留了多日得到的也只是这些。” 谢良辰一直没有说话,听到这里忽然道:“请问苏大爷,您可知我在李家叫什么名字?” 苏怀清道:“叫李绥宁。” 绥有安好、安泰之意,宁也是平安、安定。 给女儿取这样的名字,是让她一生安定?听起来也没什么不妥,但谢良辰内心之中却隐约感觉到了什么。 她的心也跟着“突突”乱跳。 脑海中仿佛有个声音:“良辰,以后我们改名叫绥宁好不好?平安安泰便是良辰。” 谢良辰感觉自己像是往后退了一步,紧接着身边响起陈子庚的声音:“阿姐。”m.xiaPE.COm